当雎良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就向起居室走去,暗恨,这小贱蹄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几次三番拉拢她,爱搭不理就算,还端起架子来了,哼,等乔蓁蓁拿下太子殿下,看你还怎么张狂。
香楠意盯着当雎良卉的背影不屑一撇嘴,也不知道这当雎良卉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就想拉拢自己替她办事,她好歹是太后的人,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还不断了她家的钱财,再说了,太子殿下极孝顺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还不立刻把她赶出皇居去,这么蠢的事,她才不会干呢!
“殿下,这五份喜帖明天还要劳烦殿下与老臣一同送去大使馆,以示隆重。”
长陵渊盖完最后一个印章,“应该的,元司长幸苦了。”
“殿下言重了,这是老臣份内的事,殿下有事,老臣就先告退了。”
“那明天见了,”说着,长陵渊站了起来,将元康白父子送了出去。
香楠意立刻迎了上去,“太子殿下,当雎尚宫在起居室等您过去呢!”
“唔,她平常不是让下面人过来东宫吗?今天,她自己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说着,像是想起什么,眉梢一动,随即,问香楠意,“有看出什么吗?”
香楠意想了想,“没看出什么,哦,好像跟着来的人当中有个生面孔,低着头,具体我没怎么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前没见过。”
长陵渊不置可否地一点头,“嗯!”抬脚往起居室走去。
香楠意跟着长陵渊身后,心下高兴极了,这个当雎良卉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自从她把当雎良卉想拉拢自己这件事告诉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就不似以前那样冷谈了,而且第二个月发工资时,她的账户里就多了一大笔钱。
这可是个好开端,现在她也不急着要跟太子殿下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了,她要时刻替太子殿下盯着当雎良卉,长久下去,太子殿下自然就知道她的好了,届时她就不信太子殿下还讨厌她,她做的事太子殿下不就一直放在心里了吗?不然,她的账户也不会多出那么一大把钱来。
当雎良卉环视着这间起居室,这里的布置当真是一点也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她记得那时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大到头顶的水晶吊灯,小到壁炉柜上的相框,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如今早已物是也人非了。
“太子殿下!”
当雎良卉闻声倏地回过头,朝门口望去,她那么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她爱的那个男人还未娶妻,她也还满怀期待地等他来娶她为妃。
“良卉!”
年轻的男人兴高采烈地将她抱起,在这里转起了圈圈,她记得那是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夏侯太后的默许,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和她以为从此之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然而,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一场战争就让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永远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更不可能为他生儿育女了。
“当雎尚宫来东宫难不成就是来看着孤发呆的吗?”长陵渊冷冷地看着她,“不是说试礼服吗?”
当雎良卉闻言,犹如一盆冷水浇顶,立刻被拉回了神魂,躬身行了一礼,“是,刚做好,所以送来给太子殿下试一试,看看哪里不合适,再让人去改。”
“嗯,那开始吧!”长陵渊扫了一眼那三个捧着朝服的内侍。
暮云立即朝乔蓁蓁使了个眼色,乔蓁蓁会意,走到一个内侍面前拿起衬袍和朱袜,双手恭敬地递到了长陵渊面前。
长陵渊伸手去拿,随即,手一顿,眼睛一眯,“你抬起头来!”
乔蓁蓁依言,抬起了头。
当雎良卉时刻都在注意着长陵渊的动静,见长陵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乔蓁蓁,忙上前说,“这丫头刚进皇居不久,要是冒犯太子殿下了,还请殿下宽恕一二。”
长陵渊没理会当雎良卉,盯着乔蓁蓁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殿下,乔蓁蓁!”
长陵渊拿了衬袍和朱袜,又问,“唔,乔将军是你什么人?”
“是小女的祖父!”
“那可功臣之后啊!”说着,他终于移开目光,看向当雎良卉,“当雎尚宫应该安排一下才是!”
“您和太后娘娘想到一块去了,太后娘娘也是这么吩咐臣的,所以,臣让她在尚宫局学习一段时间,看以后怎么安排吧!”
“工作上,当雎尚宫一向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可生活上也得安排好才成。”
“是,请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给她安排一处环境舒适的住所。”
“那就好!”说着,长陵渊又看了乔蓁蓁一眼,那一眼里带着几分兴致和异样的神采,随后,才拿着衬袍和朱袜去了内室。
当雎良卉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心想,看来这宝还真是压对了,以后得着重培养这个乔蓁蓁了。
香楠意若有所思地盯着乔蓁蓁的脸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乔蓁蓁,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可刚刚太子殿下看乔蓁蓁的目光,她瞧得真真的,于是,心生警惕起来。
长陵渊穿了衬袍和朱袜出来,乔蓁蓁立即抢在香楠意的前头拿了赤舄,给长陵渊穿上,随即,和暮云合作将朝服给长陵渊穿戴上。
倒把香楠意这个东宫内侍撇在一边了,香楠意愤愤不平地搅着手,在一旁插不上手,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当雎良卉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跟着来东宫,原来是要把乔蓁蓁送过来,这个老货净干这些下三滥的拉皮条事,活该断子绝孙。
香楠意瞧了瞧太子殿下更是郁闷不已,以前不管她怎么献殷情,太子殿下都未从动过一点心思,怎么这个乔蓁蓁一来,太子殿下的眼睛就没从乔蓁蓁身上下来过呢!
等长陵渊穿戴整齐了,当雎良卉打量了一番,见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便问道:“太子殿下,可觉得哪里紧?”
“甚好,不用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