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来喝茶!”
长陵渊依言端起茶饮了一口,“近来,听说南山沐极力举荐岳父大人接任驻联合国大使一职,不知岳父大人是怎么考虑的?”
望月照城一愣,倒是没想到他对朝局动向竟如此了解,“嗯,确有此事,我辞职时,他就提过一次,没想到这次在党内会议中,他又提及此事,我尚在考虑中。”
长陵渊略想了想,抬头看向望月照城,“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望月伯夷撩起眼皮看了长陵渊一眼,“阿渊,你有什么见解?”
“祖父,见解倒也谈不上,”长陵渊一笑,“南山沐极力推荐岳父大人固然有想把岳父大人支走的意思,可这对岳父大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望月照城一挑眉,“你说说看!”
“自从南山沐连任成功后,三和财团和芙蓉财团就对三友财团很有成见了,加上南山沐任命甘守新为外相,这是有意培养他为下一任的首相,可那甘守新是新雪景的岳父,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三友财团这是想一家独大,新雪隆单方面毁掉他们之间的约定,其他两大财团不可能任由这事继续发展下去的,到时候势必会斗成一锅乱粥,岳父大人还是趁早离开为好,以免被波及到。”
望月伯夷点点头,“阿渊分析得很有道理,总之,这事有益也有弊,全你看怎么权衡了。”
望月照城之所以这么犹豫也是因为他好不容易回国了,几年的经营也卓有成效,他虽然不能再入权力中心,但国会议员可没丢,若是出国去,再回来又会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事我会慎重考虑的,真要去的话,也是明年春天的事了。”
望月静熹拖到吃了晚饭才跟着长陵渊回了皇居。
“父亲,您说这太子殿下突然提起南山沐引荐我的事,难不成他会有什么意图不成?”
望月伯夷背着手往回走,笑了笑,“唔,意图嘛!现如今,议会里越乱对皇室就越有利,你忘了当初先帝是怎么从内忧外患之中保全了皇室的?以前,我总觉得太子殿下性情温和,不如先帝的杀伐果断,可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可如今瞧着,是我看走眼了。”
“太子殿下从小跟着先帝长大,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的。”良仪看着丈夫,笑道:“你总拿先帝跟后辈们比,他们自然是比不上先帝的。”
望月伯夷怅然一叹,“夫人,说得有理,是我要求太高了。”
……
此后的日子里,望月静熹的学习课程又增加了茶道和插花两项,还有开始了死记硬背的“考试模式”。
“你家祖宗怎么那么多我已经记串了好几个了。”望月静熹坐在藏书苑的书桌前,苦着一张脸,朝一旁的长陵渊抱怨。
“你记串了谁?”长陵渊好奇地问。
“中宗的胡昭仪生的寰王和容妃生的缳王。”
长陵渊忍笑,“容妃是中宗的庶母,寰王和缳王这俩人差着辈分呢!”
“我怀疑这俩人是兄弟。”
长陵渊满脸不悦,“胡说什么呢?”
“容妃小了中宗近二十岁,缳王又是遗腹子,我不觉得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还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望月静熹有理有据地给长陵渊分析,“你看最后中宗竟然立了缳王为太子,这不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长陵渊额角青筋直跳,“中宗只有二子,太子因结党营私,后又因意图篡位被废,此后就一蹶不振,寰王本身就体弱多病,二人先后病逝在中宗前头,自然要立宗室中人为储君,你不要妄加揣测,诋毁祖先的声誉。”
望月静熹一撇嘴,“啧啧,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会拍出那么多优秀的宫廷权谋剧,而咱们的宫廷剧只能照着史书拍的原因了,难怪寡淡得很。”
长陵渊:“……”
这丫头仿佛是在暗示皇室干预了影视作品的创作?
望月静熹瞅了瞅太子殿下仿佛被人刨了祖坟的脸,感觉小命又要不保了,赶紧转了话题,抬了抬下巴,“我能不能看看真品呀?”
望月静熹口中的“真品”就是当时史官记载这些历史的笔录,现在一本本都被关进了恒温的水晶柜子里,比早产儿还精贵。
“不行!”长陵渊想也不想,一口就拒绝了,“这些都好几百年了,都是易损坏的文物,一旦接触到了空气说不定就会受到无法修复的损害,你真想看,旁边不有电子版吗?电子版跟这水晶柜里的一模一样,不妨碍你阅读。”
秉承着爱护文物,人人有责的公德心,望月静熹不好再要求看真品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看起了电子版的。
望月静熹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得起劲,顺便在脑海里编制一场“小妈文学”的大戏时,边枝咋咋呼呼地过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后娘娘传话过来,让太子妃有空的话,可以去御花园一起喝茶、赏花、聊天。”
望月静熹蹙眉,“喝茶、赏花、聊天?”
“是啊!是两位公主带着几位夫人和小姐过来陪太后娘娘说说话,听说您最近学习得很是刻苦,就想让您今天松快松快。”
毛吧!是想来看她的笑话吧!还美名其曰:让她松快松快,这群老太太们是不是闲得蛋疼,不好好在家含饴弄孙,非要跑来多管闲事,不知道这样招人烦吗?
望月静熹放下爱派,对长陵渊说,“殿下,我这就去看看。”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长陵渊放在书本,眉头皱得死紧,“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用,一群女人喝茶聊天,你一个大男人去干嘛,没得惹她们笑话,”望月静熹连忙摆手,拒绝了,“我又不是吃素的,吃不了亏的,她们也顶多就仗着长辈的身份训我几句,走了!”
说罢,望月静熹带着边枝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来了哪些夫人呢?”望月静熹边走,边问边枝。
“两位公主的儿媳们都来了,还有就是您祖母和母亲以及四位练习夫人。”
望月静熹闻言,喜上眉梢,“我祖母和母亲也来了?你怎么也不早说?”
边枝搔搔头,“啊?我给她们归到夫人里头了。”
望月静熹:“……”
这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