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沐往后一靠,轻轻合上眼皮,“正常,是我,我也会推她出来,你还记得两年前,她跟太子殿下的绯闻吗?当时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只要操作得当,不管,她出现在哪,说了什么话,过后都会被送上新闻的头版头条。”
“父亲,那看来这个望月静熹这次跟着去新友市必定会给咱们惹上是非的,望月照城在财政拨款上刚吃了个大亏,他肯定会让他女儿在媒体面前揪着咱们不放的。”
南山沐睁开眼看了长子一眼,复又重新合上,“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南山鸿转了转眼珠,突然笑了起来,“您的意思是在新友市也有您安插的人?”
南山沐笑了笑,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南山鸿猜得没错,望月静熹正跟一群记者们不遗余力地拐着弯抨击南山内阁在执政过程中造成了诸多经济不稳定性因素。
一位女记者问,“请问外相大人是怎么看待此次内阁突然中断新友市两亿的资金援助?”
望月静熹皱眉头,抿紧了嘴,后面的摄影师立即“咔嚓咔嚓”将她这一副表情收进摄影机里以备不时之需。
“外相大人并没有就此事公开表态过什么具体性看法,他一向尊重内阁的决策、决议,只是,当他听到这个决策不日将实行时,还是有点遗憾的。”
“那是不是就说明首相大人与外相大人在执政理念上有一定的分歧呢?”女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
望月静熹眉梢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这题好像超纲了哦!
她扫了一眼女记者手里拿的麦克风上的g一眼,上面写着东方日报,暗暗记了下来!
“执政理念有一定的分歧那肯定是存在的,每一届的内阁在执政方面所采用的政策都会跟上一届有所不同,这就像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不是同一个人就不能要求他们的思想完全相通,下一个!”
“听说外相大人将会在竞选时,首次提出税务改革的议题,这是真的吗?”
这位提问的男记者手里的话筒差点怼到了望月静熹的嘴里,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笑眯眯地打趣那位男记者,“这位记者先生很感谢您的热忱,但还请克制一下,我不想吃话筒。”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记者们的大笑,男记者并没有因此而恼怒,立刻笑道:“抱歉,一时间冲得有些猛了,混乱间,没有注意到您,以后一定注意这方面的安全,再次表达我真诚的歉意。”
望月静熹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今天人多,有一些小事故发生也在所难免,下次注意就行了,欸,咱们说到哪了?”
男记者立刻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问的问题。
“据我所知,会提出相关性话题,税务这方面一直关乎着国计民生,外相大人还是很看重这一方面的!”
“请问外相大人是怎么看待首相大人的修宪连任呢?”
“首先,外相大人是非常佩服首相大人有如此魄力敢挑战已经延续了多年的传统,但他个人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如果,每一位首相都要修宪连任的话,那岂不是都乱套了,更甚者,还有可能会产生独裁的乱象,这是现代文明社会所不允许的,也是与宪法相违背的,我相信选民们自有决断。”
她这话一出,周遭立刻安静了片刻,这些记者都是各个报社精挑细选出来的社会板块最优秀的记者,自然都知道首相大人与外相大人的争夺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互相摸黑、泼脏水都属正常,只是这位外相千金泼的脏水似乎听着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两年来,您一直未曾正面回应过您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请问您是否是在顾忌外相大人的选举从而拒绝回复您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呢?”
又是刚刚那位女记者,看来新友市的地方报刊也不是全都听市长大人的话嘛!
望月静熹忽略掉女记者的话,回答了另外一位记者提出的问题,可这位女记者显然不死心,重复说了好几次,见望月静熹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她使了个阴招,伸脚踩了旁边一位同行的脚,尖尖的鞋跟在那位倒霉蛋的脚背上狠狠一拧,于是,意外发生了。
只见这位倒霉蛋突然张开了大嘴发出一声嚎丧似的叫声,大家一时间不明所以地停下来看他了,女记者趁机又提出了问题,突然安静下来的市政厅外,只听见她这么一个声音,望月静熹再也不能装傻充愣下去。
望月静熹深深地看进女记者的眼底,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可能搞错了吧!”
女记者愣了一愣,显然没弄明白望月静熹这句没开头,没结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准备把自己的问题再重新问一边时,望月静熹立刻打断了她,不给她这么机会。
“皇室成员的私人感情问题,咱们都不方便细说,跟外相大人选不选举更没有关系,这位女士,您这么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可以去娱乐板块,那里更适合你!”
女记者的脸皮的厚度显然经过锤炼,被当众讽刺,也浑不在意,还想追问下去时,突然被她旁边那位刚嚎完丧的倒霉蛋一把薅到后面,倒霉蛋狠狠瞪了她一眼,看来是明白了刚刚是谁在害他丢人了,随即,朝她露出一个冷笑。
接下来的访问就顺利多了,因为那位倒霉蛋也不再提问题了,全程挡在那位女记者身前,不让她有一丝机会接近望月静熹。
望月静熹笑得无懈可击,滴水不漏地将这些记者打发走了。
她被市政厅的工作人员引着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时朗正在发脾气,“方哥,新友市什么时候被渗透成了筛子了?”
很明显望月静熹在市政厅外被那位女记者刁难的事已经传到了市长办公室。
方齐心里早就大骂下面的人不干人事,连一个小小的报社是谁的人都甄别不清楚,就把人放进来了,已经在心里准备了一百双小鞋给那家报社了。
他笑容可掬地承认了错误,“是,是,时老弟说的是,都是老哥我的错,今天让世侄女受委屈了,”说着,转而看向望月静熹,“静熹,方伯伯在这给你陪不是了!”
望月静熹哪会真的生气,忙诚惶诚恐地一摆手,“方伯伯,您这可就折煞我了,事都是那些记者闹的,不是您的错,不过,那些报社是真该好好查一查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别到时候还得往您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