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渊放下右手,与她并肩而立,也抬头往上看去,“这是雄树,雌树开的花是球形花序!”
望月静熹偏头看向他,“啧”了一声,又说了一句连她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话,“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长陵渊笑了笑,“我还知道铁树开花寓意着幸福、美满。”
望月静熹一愣,旋即,一挑眉,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今天我是不是沾了你的光看到了铁树开花?”
长陵渊笑而不语,牵起她的手,跨过月亮门,往里头走。
望月静熹边走,边打量着这里,挺古朴的一座院子,看着有些年头了,里面的一应物事也都烙下了时代的印记,望月静熹一一扫过它们,仿佛是在与旧时代遥遥对望。
望月静熹瞥了一眼长陵渊的背影,突然问,“端节,你有没有事是瞒着我的?”
长陵渊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反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有这么明显吗?不至于吧?
于是,她赶紧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你平常不是号称看了一打爱情吗?里面的女主角没问过吗?”
长陵渊神色古怪地看了望月静熹一眼,感觉她话里有话,“问是问过,不过……”
“不过什么?”望月静熹不依不饶地追问。
“不过,大多数都是感情出现问题时,才出现的对白,”顿了顿,他企图蒙混过关,“咱们一没有第三者插足,二没有三观不和,在一起时,有聊不完的话题,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到了,先吃饭吧!”
我信了你的邪!
望月静熹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感觉这小眼镜口舌越来越利索了,都快赶超她了。
“这里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望月静熹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来。
“这家店就老板一个人,现在正在后厨忙着呢!”
望月静熹:“那不得忙死,怎么也不雇个人?”
“不忙,因为老板一天只接两单,中午一单,晚上一单。房屋是他自己的,不用交房租,想接待多少客人自己说了算!”
望月静熹闻言,点点头,“这就难怪了,那他家特色菜是什么?”
说着,他们进的是一间中式的厅堂,堂中一张木桌上摆着碗筷,一壶花茶,墙角立着个一人来高的大花瓶,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这家专门做佛跳墙,听说菜谱是来自于中国古代皇宫,你等一下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道菜望月静熹听人说过,但一直没有机会去尝一尝,听他这么一介绍,兴致立刻上来了,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了,坐等他口中的佛跳墙。
“对了,上次求你帮忙的事,还没跟你说一下谢谢呢!”
望月静熹知道三大财团一定不会放过吴尧光,“封杀”他都算轻的,他有没有工作、活不活得下去都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可宋意是无辜的。
一个男人赖以生存的工作没了,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消弭干净。她也不想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没了,所以,才想着给吴尧光找份工作。
“跟我客气什么!”长陵渊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可你为什么要我瞒着他?”
望月静熹取出头绳,把半长不短的头发绑起来,“刚让他把三大财团全得罪了个遍,转头又给他介绍工作,他不定以为我又要整治他,再说告诉他干嘛?想让他感激?”顿了顿,她一摆手,“还是算了吧!我不缺那点感激!诶,对了,他一个娱乐八卦记者,你那朋友还真够意思,一上来就给个主编让他做,这人情债可不好还呐!”
长陵渊目光在镜片后闪了闪,嘴角含着似有还无的笑意,说,“是一家新开的报社,规模不大,整好缺吴尧光这样的人才!”
他故意在“人才”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望月静熹听话听音,了然地点点头。
他们正说着,这家店的老板兼服务员端了佛跳墙进来了,顿时香味四散开来,引得望月静熹食欲大开,立刻把无关紧要的事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板兼服务员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的样子跟中国寺庙里的弥勒佛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客人请慢用,还有几个小菜马上就好!”
望月静熹矜持地一点头,“有劳老板了!
长陵渊看着她那小馋样,可又鉴于有外人在,只得文邹邹地跟人瞎客气,就想笑。
老板摆了摆手,笑着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