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照了照,看见有眼屎,赶劲抠了下来,正无处安放这颗眼屎时,旁边递过来一块格子手帕,她顺着那只洁白如玉的手往上看过去,这小眼镜虽然面无表情,可望月静熹就是能在他抿成一条缝的嘴边发现微微抽动的痕迹!
饶是望月静熹皮厚如城墙,也不免红了脸,她飞快地抢过手帕,抹了抹手指,也不管那颗眼屎到底有没有抹在手帕上,就把手帕团成一团收进了包里,假装没事人儿似的一本正经地问长陵渊,“人怎么这么多了?几点了?”
长陵渊看了看腕表,“一点五十了,不急,咱们下午第一节没课,你还可以再睡半个钟头!”
望月静熹睡得腰酸背痛,一点也不想再睡半个钟头了,她捏了捏发麻的手臂,“还是不了,在这睡觉可真受罪,哎,你在看什么?”
原来,长陵渊拍完了望月静熹,就没事干了,他虽然也有点困,可一来是从小学的规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的事他做不出,二是总觉得自己得守着她,便就近找了本书看。
长陵渊闻言,把手中的书向她扬了扬,嚯,《百年孤独》四个烫金的大字,闪了一下望月静熹的眼,她立刻大拇指一竖,表示佩服他的勇气。
“怎么了?你看过吗?”
“我?我本来是要看的,不过被人劝退了。”
“为什么?”长陵渊好奇地问。
望月静熹想了想,说道,“重名太严重!记不住谁是谁,可能,我不是那的人,不懂他们的孤独吧,也有可能,我是个天生享受孤独的人,并不觉得孤独值得一书吧,你呢?你读这个是为什么?”
长陵渊闻言一愣,随即仔细品了品她话里的意思,又想到了出身于皇室的自己,心里头莫名涌进了一股悲凉,他说,“我啊,我觉得可怕!”
望月静熹扬了扬眉,没作声,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说永远也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是不是就是这个家族存在的意义呢?”长陵渊深深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心想,我要是生在平常人家多好,也就不用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用谎言来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突然有种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因为这一切都太折磨人了。
望月静熹最见不得别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就这小眼镜现在的状态,正好戳中她心里的一点柔软之地,她一把夺过长陵渊手里的书,故作一脸轻松地开玩笑,“我觉得这些得了诺奖的书都应该禁掉,现代社会每隔十年就会翻天覆地一次,人们哪有时间无病呻吟,跟上时代的脚印才是正经,好了,不聊这些话题了,徒增烦恼而已!”
她拉过长陵渊的手腕,在他的表盘上敲了敲,“快到上课时间了,咱们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