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瑕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打搅,不打搅,你叫什么名字呀?”这时,长陵泽已经把手机塞进她的手里,面沉似水地抱着双臂,站在一旁。
“小女名叫左辞!”
“跟小泽交往多久啦?哎哟,别害羞!”
“不,不,长公主殿下,您误会了,我只是二殿下的同学,今晚,有篝火晚会,我是来请殿下去参加的!”
长陵泽闻言,不由得挑起了眉,面色微缓,又见她三言两语就哄得一向眼高于顶的大姑姑邀请她去府邸喝茶,他闲适地靠在栏杆上,心想:也许找个乖巧听话的人,才适合我!
“那下个星期就去叨扰长公主殿下啦!”
“没那回事儿,尽管过来好了!”
她等长陵瑕说完,“好,哦,那您和二殿下说?”见长陵瑕点头,她便双手托着手机递给了长陵泽,调皮地向长陵泽眨了眨眼睛。
“您看,我得忙去了,您要是有什么想让我带的特产,您跟溪溪说,让她一并列个单子给我!”
“行,你啊,比你皇兄还忙!”这话长陵泽可不好接口,只笑了笑。
“母后,您要跟小泽说两句吗?”
夏侯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女儿不必给她手机了,只说,“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听见了吗?小泽?”
长陵泽笑道:“遵命,皇祖母!”
左辞见他收了手机,立马依偎过去,身子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挂在长陵泽身上,“殿下,我没穿帮吧?”
长陵泽亲了亲她的脸蛋,笑道:“表现不错,走吧!”说着搂着左辞的腰,回了房间,至于篝火晚会,谁还去受那个罪呢!
长陵瑕把手机还给了长陵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丰绅明珠,“弟妹,我看这个叫左辞的姑娘,倒是挺懂事的,不过,还是得找人好好查查她的家世如何,毕竟总有些人做着攀龙附凤的美梦!”
“这个倒不必了,这姑娘我认识的!”
“二妹,你认识?”长陵瑕狐疑地问道,她可是记得手机一直在她手里的。
“叫左辞,又和小泽是同学,那就是她了!她父亲是左莛,是皇家学习院的老师。”
“哟,还是个书香门第呐!那倒还不错!”说着,她朝正在围棋旁“打酱油”的长陵渊望了一眼,又转头对夏侯皇后说,“母后,您也得帮阿渊参谋参谋了,可别让小泽赶在他前头结婚了,到时也是个麻烦!”长陵瑕瞥了一眼丰绅明珠,心想:你油盐不进,又推三阻四地拒绝我给介绍的人,怎样?瞧这势头,我倒要睁大了双眼看看你小儿子可是能等到大哥结婚的日子,皇室里头,可没有弟弟在哥哥前头结婚的先例。
长陵瑕不提还好,她一提起这茬儿,夏侯皇后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自然全因她所选之人无一例外都折戟沉沙了,她当然不会怪到长孙头上,只一味归咎于长孙是听了别人的教唆,这个别人理所应当归太子妃丰绅明珠所属了!
夏侯皇后冷冷地说道:“都说儿大不由娘,更何况是我这个祖母了!”这似乎听着是一句抱怨的话,可却含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当然不是讽刺长陵渊这个当事人,那说得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这个时候,丰绅明珠更不会去触眉头,只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百合花,似乎比百合更适合当装饰!
长陵瑕望了一望丰绅明珠,更听得出这话不是针对她的,也就肆无忌惮起来,“话虽如此,可您是长辈,您的话总归还是会听进去一点的,您问问他,想要什么样的,他还能不说?对不对?阿渊?”她眼尖,看见长陵渊朝这边看过来,就知她们的谈话,他该是听见了。
这花厅是夏侯皇后平常接待亲友用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周都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牡丹、芍药、玫瑰等盆景,定期还有专人用时令花卉布置,夏侯皇后也时常带着宫人闲来无事插些花用来装饰这个花厅。
长陵渊不耐烦听女人们之间的闲谈,便靠在花窗下,瞅瞅几株玫瑰,又看看两个老的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地相互厮杀,也能打发混迹在老男人当中令人乏味的时间,可从二弟长陵泽拨来视频后,他的左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因此,恨不得再长两只耳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收听那边的谈话,没一会儿,那边的几个敏感的字眼就飘进耳朵里,他不过是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偷听,就被人逮了个正着,暗道,倒霉!
他这位长公主姑姑仗着是长辈,三天两头地请他去家里做客,大道理一箩筐一箩筐地往他脑子里灌,当然每一次,无一例外都有妙龄女郎作陪,弄得他烦不胜烦,只得暗地里让人把大表哥在外面的“小彩旗”吐露几面给大表嫂知道,才消停了几天,只要没想到他这个姑姑是坚守在媒婆第一岗位的“战斗机”,只要生命不息,战斗就不止,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塞女人给他,他心里已经火冒三丈,面上却也不显,甚至还露着温润的笑容,走了过去,说道:“大姑姑,又在编排我的坏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