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在点点头,和声道:“咱们开门见山。你既然是青云方家的死士,为何还要故弄玄虚,引我前来。你是不是想我救武雯媛?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不直接言明,即便薰睿在你身上装有窃听装置。你也大可留下字条之类地线索给我们明确的提醒。”
方自在眉宇间疑惑不解。楚云舒也冷冷的道:“是啊,你如果想要背叛青云方家。直接跟武媛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刚才为何还要反帮着这两个傻蛋来攻击我?”
“是啊,天浩。薰睿要你杀我,你为何不下手?你要是想救我,为何不干脆放了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武雯媛也急切
着道,她总觉得,林天浩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背叛青云方家?可能吗?”林天浩轻笑着诘问一声,继而自问自答的道,“不可能。一是因为青云方家财雄势大,我不敢背叛它,二嘛,则是因为自小就有人教育我要誓死效忠主人,这么多年,已经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我是死士,主人方天强的死士。董老经常教导我们,一个死士最重要的是无情无欲,只听主人命令。可人在世上,如何能无情?小姐,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我不想你死,但是要我背叛青云方家,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决定采取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最起码,在我心目中,这是两全其美!”
方自在闻言恍然,沉声道:“所以你才故意将车子送给两个小孩子,更是嘱咐他们将车子开到空阔之地,因为这样方便别人查找。话语中更是说出那一句‘大鹏展翅翱翔天际’,本身就是给我们一个很隐性的指示。但是你做的这些,在青云方家这边,却又能解释过去,也就不算明打明的背叛青云方家。”
林天浩轻笑出声,神情间充溢着淡淡的得意,“还不止。我想你必定是从仿制吊坠上的香味认定是小姐所为。呵呵,其实小姐心思严谨,自然不会犯这个错误。是我,将小姐清洗后放好的玉坠偷偷塞入小姐的背包中,沾染上小姐的气味。后来行动之前,这玉坠是我亲自交给小姐,小姐从来不会怀疑我,所以根本就没仔细审视。也幸好如此,你才能找来。”
林天浩神情间越发地得意,蓦的喟然一叹,沉声道:“我将线索布置地很隐秘,可以说是真正地蛛丝马迹。就是要跟老天赌上一赌,看看老天是不是在垂青小姐。如果小姐能被救出,我心中安慰,如果小姐免不了一死,我的罪恶感也能稍稍减轻一些。总之无论如何,你方自在运气好也够聪明,我地布置,没有你,根本无法圆满完成。其实认真说起来,我的一生都被别人操控,偶尔操控别人一把。尤其还是操纵你这样地绝顶高手,也很有成就感。”
林天浩呵呵轻笑,眉宇间得意之余,却也有着无限落寞,望着屋内死状凄惨的尸身,无奈的一笑道:“其实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何况我这种榆木脑袋,也实在不是勾心斗角的料。就比如今天来说。我只是想要避免小姐被杀,却是料不到,把你们这一对煞星惹来,连累董老跟两位兄弟,也一起毙命。”
林天浩苦笑不已,望着方自在,眸子中却是露出一丝不解之色,沉声道:“我以为你是个精明的人物,会切断电闸、将整个大楼搞乱,然后浑水摸鱼、在黑暗中出手偷袭、将董老的吊坠偷走。顺势再将小姐救走、逼问出今晚事情的究竟。却我料不到你竟然会使出如此辣手却又愚蠢的举措。”
林天浩连连喟叹,仿佛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方自在闻言失声而笑。“这也不能怪我。我原来的设想跟你想地倒也差不多,只不过这间房屋钢铁浇筑而成,玻璃都是防弹的,等我进来,估计你们都走的不见人影,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哦,也是。这倒是我失误了。没考虑到这里就如龙潭虎穴一般。”林天浩理解般的点点头,却也皱眉道,“不过,你这样一来,方天强这个人,你就是彻底惹上了。虽说我一死,这里大概留不下半点的证据证明是你动的手,但是这玉坠毕竟是你的东西,你的武功又很高。方天强即便没有证据,还是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我知道你颇有势力。可对上方天强…。唉,你不该如此冲动热血…”
林天浩欲言又止。惋惜似的轻轻摇头,显然对方自在地前景很不乐观。二人本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可这一刻却宛如老友般的放开心怀热情谈心,武雯媛地美眸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也实在不解,方自在为何不快点清理现场、干掉自己与林天浩后迅速离去?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莫非还要玩什么花样?
方自在听了林天浩的惋惜之语,洒脱一笑,和声道:“套用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我有我做事的原则!我不是热血冲动,这玉坠是我至亲的人送我的唯一物件,在我眼中,它不是死物,它也是我地亲人,我就是拼死也要留住它!”
淡然的话语,带出一抹震撼心神般的力量,武雯媛与林天浩不禁有些动容,一直乖巧的站在方自在身旁的楚云舒,闻言美眸中露出一抹极度的喜色,娇笑吟吟的死命的缩在方自在怀中。
“呵呵,方自在,你这个人真让人佩服,唉,可惜我们认识的太晚…”林天浩地语调变得很古怪,面色也变得殷红如血。
“天浩,你…”武雯媛一惊,忙捏住林天浩的嘴巴,却是为时已晚,林天浩嘴角鲜血溢出,血色浓黑如墨。
“天浩,你干嘛要自杀?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自杀?”武雯媛死命地摇晃着林天浩地身躯,忍不住悲泣出声,清泪簌簌落下。她知道林天浩服用的是本门派研制地秘药,最多十分钟内毙命,她与林天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刻听了林天浩的一番心语,心中的恨意早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林天浩的浓浓怜悯之意。
林天浩轻轻拍拍武雯媛的肩膀,柔声道:“小姐,不要哭了。风筝,总有坠落的一天。我不能掌控自己下一步的命运,但是却可以掌控自己的死亡提前到来,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恬淡的话语有着无尽的落寞与自怜之意,林天浩望着方自在,沉声道:“方自在,我想最后跟你合作一次。”
“什么?”方自在微微一愣,却有些啼笑皆非,林天浩死期将至,竟然还要跟自己谈及合作,不过碍于对林天浩的些许佩服,微微颔首,和声道,“天浩兄,请讲!”
林天浩笑着道:“如果我是你,为了日后
,必定会将最后一个目击证人,也一并干掉。”
武雯媛娇躯一颤,她知道,方自在既然已经开了杀戒,应该也根本不在乎多杀一个、确保他自身的安全。
望着林天浩惨白的脸色,武雯媛清泪再次流下。起身望着方自在,娇声道:“方自在,你要杀就杀,只求你下手快一点,少让我受点折磨。”
方自在无视武雯媛地视死如归,反而望着林天浩,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听天浩兄的口气,你似乎有东西换取武小姐一命。”
“嗯。”林天浩笃定的点点头,沉声道。“其实我觉得你不像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唉,不说了,我时间不多了,不再啰嗦下去。你也知道我死士的身份,所以今晚的事情,我有本事搞定,让方天强不怀疑是你所为,从而转移注意力。确保你日后安枕无忧。”
林天浩面上露出一副‘不由得你不上钩’的神色,方自在微一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柴盒,轻轻按动数下稍稍操作,半晌后。按动按钮,一段音频播放出来,原来却是一个精巧的录音设备:“…在青云方家埋葬了我半生的自由。我堂堂雷神,强颜欢笑以什么狗屁青云方家为荣,为方天强这个狗东西卖命…”
伴随着肆虐地狂风,董睿的话语显得越发的凄厉狠毒,林天浩眸子中精光闪烁。面上喜色涌动,方自在随手将‘火柴盒’扔给林天浩,和声道:“我这个人总是有点不好的习惯,喜欢随身带着点小玩意。刚才薰睿的话很有意思,我不自觉的就录了下来,他的废话还有很多,不过我剪切好了、只留这一段。有了这个东西,我想你的谎言可以编织的好一些。”
…
方自在沿着绳索滑落在地,楚云舒将绳索收起。然后挟着武雯媛,在武媛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宛如壁虎般自墙壁快速攀援而下。
发生了这么多地事情。鹏翔基金会的警卫依旧毫无半点的警觉,方自在快速离去。同时间抬起腕表,按动按钮,轻声道:“好了,收队。”
低微地应诺声自腕表传出,原来方自在早已在通往鹏翔基金会的各个道口布置上自己的人马,远距离监视鹏翔基金会的警卫、替自己把风,这样一来,自然是有恃无恐。否则以他的谨慎,又怎么会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下跟林天浩交谈。
三人将身子隐于黑暗小巷中,迎面开来一辆灯光幽暗的面包车,擦肩而过之际,速度稍稍停顿了一下,三人趁此机会快速上车,面包车轻盈地拐弯,绝尘而去。
“总算是尘埃落地。”方自在吐出一口长气,楚云舒偎在他的怀中,抿嘴娇笑不已,唯有武雯媛神情呆滞,面上泪痕斑驳,尚无法自林天浩逝去的悲痛中脱身而出。
坐在副驾驶位的小猪递过来一个背包,方自在接过,望着武雯媛,沉声道,“武小姐,东西还你。”
武雯媛目光触及那个熟悉的背包,先是一愣,继而望着方自在,神情变得很是惊讶。
“不用这么看我。这是你跟天浩兄的东西,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你们的护照跟机票,还有钱包,都落在奥迪车上,我来鹏翔之前,顺便带来了。”方自在笑意和蔼,轻声解释着,半晌后,蓦的沉声道,“阿良,在这里停车!”
面包车应身而止,方自在望着神色复杂、默然无语的武雯媛,沉声道:“武小姐,此处离飞机场已经不远。现在离飞往澳洲地航班起飞还有半个小时,你坐的士去,完全来得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眼下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了。”
武雯媛只觉得一切恍如置身梦中,原以为方自在会逼问自己盗窃地缘由,甚至会出尔反尔将自己杀掉,却不料他竟然将自己送到机场附近。
直至面包车已经在自己视线中消逝,武雯媛依旧是没有彻底醒转过来,只顾着低语喃喃着道:“有缘再见吗?”
…
“哥,你为什么不问她为何要盗这玉坠?”楚云舒很是不解地问道。
“问了有什么用?这丫头机灵古怪,保准拿假话来搪塞我。呵呵,其实说实话,对我而言,玉坠就是玉坠,是顾老头给我的‘宝贝’。当然了,它真正有什么作用,如果我真想知道,直接到瑞士银行一查、一清二楚,何必胡乱询问,还要承担被人蒙骗地风险。”
方自在笑嘻嘻的抚摸着玉坠,心中被失而复得的浓浓喜悦充斥的满满当当。
楚云舒乖巧的点点头,柔声又道:“哥,如果林天浩不跟你谈及合作,你会不会为了确保安全、杀了武雯媛?”
“不知道。”方自在答的很是痛快,神情却是有些恍惚,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苦笑,将楚云舒拥入怀中,和声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把他们的护照机票带来,本来就存着放他们一马的念头。可是事到临头,我又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犹豫。唉,总之林天浩提出的合作,倒是解决了我心中的这桩难题。”
方自在连连苦笑,喟然一叹道:“我也觉得自己实在太废,顾老头常说,草菅人命者为枭雄,常怀仁义者为豪雄,唉,我发觉自己两边都靠不上。”
方自在神情颇有些苦恼,小猪却是嘿嘿笑了起来,“自在哥,顾老头也常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要率性而为,那才是真的潇洒。你的名字是大方自在,何必管什么枭雄狗熊,过的痛快,那不就得了。”
“痛快?”方自在喃喃低语,继而哈哈大笑出声,用力拍着小猪的肩膀,在小猪龇牙咧嘴呼疼声中,朗声道,“痛快!当然痛快!有小然、有凤凤、有你们七个总给我添堵的小王八蛋、有小云,哈哈哈,我怎么会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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