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方自在的紧张气息,方自然心头讶异,顺着方自在的视线望去,却是一愣。一个身段曼妙
长发女子站在不远处,她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只是的映射下,浑身却是生出一股子飘然若仙的出尘之态。
“是你?”方自在轻缓的语调有着一丝若有若无地喜悦,绷劲的身躯缓缓地松懈下来。只是眸子中一丝戒备之色,自始自终却是没有半点的消褪。
女子轻轻的走了过来。行的近了,水银泻地般的月华映耀在她的面上,她地绝世姿容登时纤毫毕现。
方自然的小嘴蓦地张成了o形,不为她超越凡尘的美丽,只为了这熟悉的面孔。
方自然美丽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惊喜中包裹着深深地恐惧跟不可思议。娇躯轻轻打了一个寒噤,不由自主的朝方自在怀中缩了缩。死死的盯着长发女子,颤声道:“云舒姐,是…是你?”
这个女子正是楚云舒,她地双眸在方自在身上逡巡着,那兽性十足的眸子流露着欲求亲近之意。而眼神定格在方自然身上,更是流露出几分罕见的嫉妒与恨意。
‘怪不得自己一路上总是心神不定,原来不是感觉失误。而的确是楚云舒在跟踪自己。不过她竟然能让自己无法感觉到她的具体位置,这种本事,还真是让人佩服。可她为何要跟着我?莫非真个将我当作了亲人。’方自在多少有些头疼,只是却也没有太多的反感与恐惧,自从楚云舒将自己与秦心救起之后,方自在对楚云舒的看法就有所改变。方自在认定她的人性没有泯灭,而如果能将她的回忆一点点的开启,她的人性就会彻底的压倒那让人恐惧到窒息的兽性,从而恢复本来的面目。
“云舒姐,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望着近在咫尺的楚云舒,方自然突然大着胆子,轻轻抬起纤手,就待试探着触摸楚云舒,看她究竟是人是鬼?
楚云舒的身躯蓦的颤抖不安,避之不迭般的退了开来,那动作迅疾如电,继而呜呜低声嘶吼,似乎在发出郑重的警告。而方自在同时间也制住方自然大胆的举止,低声在妹妹耳畔道:“小然,别乱动,她现在很危险。不过她不是鬼,也根本没有死,这一切错综复杂,我也不太了解,一会儿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方自在顿了一顿,望着神情间畏畏缩缩的楚云舒,柔声道:“来,跟我走吧。”
方自在本是试探着一问,楚云舒却是听明白了他的话语,眸子中突然泛起浓浓的喜悦,低声呜咽数声,乖巧的连连点头。
此刻的楚云舒虽然表现的人畜无害,方自在倒也没有失却了防备心理,一路上小心谨慎的走在前面,来到自己的租屋,推门而入。
楚云舒身上依旧穿着前几日的那件睡衣,只是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渍,粉嫩若脂的肌肤从衣衫的碎裂缝隙中透了出来,瞧来却是增添了几抹致命的诱惑。
甫一进屋,楚云舒就自动缩到墙角处,宛如一只雪猫一般蜷缩起来。而双眸却在好奇的观察着屋内的所有装潢,此时的楚云舒,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般,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楚云舒时而对着顶部的壁灯呜呜嘶吼,时而用手掌摩挲着地板,更多的时候,则是将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落在方自在面上,其中充溢着浓浓的依赖与欢欣。
楚云舒怪异的举止惹得方自然惊惶不已,不知道楚云舒身上,到底发生了如何惨烈的事情,将娴静高雅的她变成了如今这幅怪异而可怖的样子。
方自在瞧出妹妹心头的疑惑,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大致就是楚云舒被某个地下医疗机构采用李代桃僵之计,掳走去做人体实验,而楚云舒逃出实验机构,却落到南州市警方手中,继而辗转落到医疗研究所手中,眼下可能是偷偷逃了出来。
方自在知道妹妹心思单纯,更是受不得半点的惊吓,是以尽量将语调放得缓和,将故事编织的容易为人接受,更是将其中的血腥尽数除去,免得引起她不必要的惊惶。
只是饶是如此,方自然也是惊呼不断。方自在反复告诫她不要靠近极度危险的楚云舒,方自然只能珠泪涟涟的望着远处好奇的端详着屋内一切的楚云舒,哭泣着道:“可怜的云舒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然啊,你不记得咱们一起探讨古筝技艺的情形了吗?”
方自然泪眼婆娑,哭声悲戚欲绝,方自在听来也觉得心中悲恸,轻轻将妹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以作安慰。
方自然抽噎着道:“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帮帮云舒姐,帮她恢复记忆,呜呜…”
古语云,白首如新、新交胜故,眼下的方自然便是如此。她虽与楚云舒只相处过极短的一段时间,却已经将楚云舒引为平生知音,而楚云舒,亦是如此。只可惜物是人非,如今的楚云舒,早已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自然连带与方自然的一份刻骨铭心的友谊,也尽数消逝无踪。眼下见方自然望着自己哀声哭泣,她也只是抬起螓首,呆愣愣的望着方自在,寻找着答案。
方自在见楚云舒的呆滞神情,也知道此时的她对这些旧事早已忘却,一筹莫展之际,眼神无意间落在客厅茶几的古筝之上。
楚云舒时刻在留意方自在的神情变化,当即也随着他的眼神将视线投诸在古筝之上。玉面蓦的变了颜色,眸子中精光闪烁,突然面上露出一丝痛楚之色,口中嘶声悲鸣着,继而举起纤手狠狠的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这架古筝,触动了她尘封已久的某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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