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没想到三百年了,竟然还有活人能进到这里来。”一个苍老当中又好像混杂着金属摩擦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得人整个后脊梁一阵发麻。
朱瀚文定睛一看,声音是从离自己不远的祭坛中央的石柱当中发出的。这石柱有四五层楼高,两人合抱粗细,隐约能看出是白色大理石所筑,但是已经被外面斑驳的黑红色掩盖住了九成,根本看不出原本雕刻的是什么事物。
“咦?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纯正的玄门真气?真是天助我也。小子,不管你是谁,怪只怪你闯了我地盘,扰我修炼,本座说不得要把你留下了?”话音刚落石柱上的血光一闪,朱瀚文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血色的潮水向自己涌来,赶忙掏出上宝沁金耙,将真气注入宝耙之上形成了一个光罩将自己裹在中间。
怪不得殷婷说自己身怀重宝,容易被人觊觎,走到哪都当自己是块肉,都想把自己吃了,莫非自己是唐僧体质?不容朱瀚文胡思乱想,血潮转眼就扑到了眼前,血浪拍在光罩之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就像是一块生铁掉入浓硫酸当中。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宝贝,哈哈哈哈,放在你手上真是明珠蒙尘,还是让本座替你保管吧!”血浪越发的汹涌,上宝沁金耙的光罩在无边血海当中好像一叶孤舟摇摇欲坠。这老妖婆的法力,跟81号的群鬼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自己的真气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朱瀚文一边抵挡着一重又一重的血浪,脑筋在极速的运转着。少顷,只见朱瀚文猛地将宝耙一收双目紧闭,任凭血浪将自己吞噬。奇怪的是,虽然他已经将护罩撤除,但是任凭这血海如何翻涌,他都好像海中礁石一般岿然不动,抬起手中宝耙向前一锄,耙顶一道金光射出。
“仙君指路”
金光笔直的穿过层层血浪打在祭坛正中石柱之上,石柱一阵颤抖,无边的血海像烈日下的融雪一般缓缓褪去。
“怎么可能,我这血海幻阵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刚出世小娃娃识破。你身上是不是有破幻的法宝?”
“就这破玩意还需要法宝破解?你一个破石头桩子撑死也就在这修炼个三百来年,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阵仗,你要是真有这能耐,这四九城里谁能奈何得了你。”朱瀚文一脸鄙视的看着对面的石柱。这倒不是朱瀚文瞎吹,因为经历过牟威,殷婷一高一低两个对手,他觉得以殷婷给他的威压比面前的石柱强出百倍不止,而殷婷都不曾搞出这么大的场面,面前这个肯定是在虚张声势。当然这仅仅是他一厢情愿误打误撞,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王府这位命里该着倒霉,真就被他蒙对了。如果让王府这位知道他单纯是因为见识太少,就敢如此豪赌,会不会一口老血吐出来。
“哼,本来想省点力气让你自己耗尽真气,好给你个痛快的。没想到,你小子能耐不怎么样,脑子还挺灵光的,那就受死吧!”话音未落,石柱迅速向朱瀚文撞来。
朱瀚文向旁边一蹦躲开对方的撞击,扛着耙子歪着脑袋看着再次向自己撞来的石柱,再次躲开。来来回回躲了几次,朱瀚文打了一个哈欠,用耙顶抵住速度已经减慢了许多的石柱。
“大婶,合着您除了幻术就剩这么一招了?”朱瀚文一脸戏谑的看着面前的石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感觉这个石柱微微有些发红,好像是恼羞成怒一般。
“老娘跟你拼了!”石柱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也不再自称本座了,发疯一般再次向朱瀚文撞来。
“算了算了,小爷还有一个场要赶呢,没时间跟你蘑菇了,大婶,对不住了。”说着朱瀚文摆出了一个打高尔夫的姿势,样子说不出来的骚包。在石柱再次撞到自己跟前三尺之处,用力一挥耙尖正打在石柱中心。可是石柱似乎比他想象中结实一些,只是微微掉了几个碎屑便将耙子弹开了。一击不成,朱瀚文这次运用体内真气,凝聚在耙钉之上。
“仙君指路。”
这次用了十成的功力,耙钉之上精光闪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石柱终于被拦腰斩断。
祭坛中间的石柱一倒,周围的八个石柱也都应声而碎,在九个石柱彻底倒塌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喷涌而出的九个血柱。一时间血光冲天,日月无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妪的声音再次想起,这一次再没有了夹杂的金属摩擦之声,中气十足,充满了得意与疯狂。
九个血柱在天上形成了一个血色穹顶,老妪的声音从穹顶之上传来。
“小子,从你拿出那个耙子的时候,老身就知道,重见天日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还真感谢都城隍庙那位派你这么个愣头青徒弟来这。好了,现在老身已经重获自由了,你也没用了,乖乖把耙子交给我,老身发发慈悲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原来这祭坛和石柱是为了封印你的!难道这百年的传说,说你护佑礼王府,原来都是以讹传讹。”朱瀚文紧紧握住手中宝耙,这次的事情大条了,现在再看穹顶之上的老妪,身上的威压已经比殷婷差不太多。怎么这么容易就上了这老怪物的当,看来自己还真是蠢的可爱,亏自己刚刚还拿人家当普通小妖一通戏耍,而可怕的是对方明明如此强大,为了解开封印却愿意被自己如此的反复戏弄不露一丝破绽,高手果然没有一个白给的!可笑自己竟然用自己的小命证明了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
“哼!护佑?小子亏你也是中原人士,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北地南侵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