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女,我已经作为客人下单了,你拦着余生不给我泡咖啡是什么意思。”齐多闻满脸微妙笑意,故意上下打量丁晴几眼,好似品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正牌未婚妻就落座在旁。
“难不成美女要亲手给我泡上这杯咖啡?”看到丁晴并没有马上回话,齐多闻故意调笑一句。
铁匠左右齐刷刷在心里赞叹一声:好胆量!是条汉子!
唐糖冷笑一声,已经站起,随时准备把这位有胆子调戏怒火中烧的丁晴的大哥扔出店外,也许会摔伤,但总比丁晴一个没忍住把他活活弄死的好。
即使是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余生,嘴角也不禁露出笑意,却生怕被人看到又生生憋了回去。情感上他当然很想有朵菊花从齐多闻喉咙里伸展盛开,不过理智告诉他,如果这件不合常理的事情真的发生,后续会极难处理。
想到这里,余生不由向丁晴抛去担心的目光,也不知道丁晴看不看得见,在意不在意。他只犹豫了片刻,就决定出声拦住丁晴。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才双眼几乎可以喷出火来的丁晴,嫣然一笑。
几个人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刚刚经过幽暗小径,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片盛开的花海。
余生加入游荡者这么久,少见丁晴露笑,更没有见识过这种妩媚姿态。
即使是同属美女的唐糖与方洁也不得不承认,面对魅力全开的丁晴,即使是同为女人的自己都会有些莫名的心跳。
丁晴笑魇如花,手上的动作却绝没有同样的温柔,她一把拉过余生的手肘,几乎是把原本缩在吧台后面的余生生生拽到最前方,然后生硬向他的靠了靠。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丁晴毫不掩饰的美貌让人完全忽略了她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我们马上要打烊了,我和我未婚夫余生要出门逛一下,没有时间招待两位,两位请回吧,实在抱歉。”
齐多闻过了好一会才从丁晴四射的的魅力中缓过神来。丁晴越是美丽,越是表现的对他不屑一顾,越是对余生亲密,齐多闻就越感到一股无名的嫉妒和愤懑油然而生,当他意识到丁晴话里的意思时,不由气极反笑。
“美女,难道你们店什么时候开门,由员工随心所欲?”齐多闻咬咬牙,“你们老板呢,知道你大白天拒客关门吗?”
“啊,他知道,”铁匠懒洋洋的举手,然后随手一指余生,“他就是老板。”
“他?”齐多闻更觉得难以置信,虽然对比他的事业,这家咖啡店不算什么,但是一个普通打工族要想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开出这样一间咖啡店,没有几十万几乎不可能。
“他一年前还是一个打工仔,哪来这么多钱开这种店?”齐多闻觉得自己受到侮辱。
“他以前也许是个打工仔,不过现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左右施施然溜达过来,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挑衅和傲慢,就差用鼻孔瞪人了。
实际上唯一阻止左右没有真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他的身高比起足有一米八五的齐多闻来说实在太矮。
唐糖看到他这个傻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左右看到唐糖发笑,心里更加得意,他重重的哼一声,冲齐多闻扬起下巴。
齐多闻看到一个比他矮一个头的高中生模样男孩也莫名其妙的出言帮助余生,更觉得怒火直冲脑门。
“你?你又是谁?”齐多闻咬牙冷笑。
“听你刚才说,你来六区这边,是和这里最大的建材公司谈生意?”左右翻翻白眼。
“是又怎么样?”齐多闻冷哼一声。
“我想想,“左右故作思考“本地最大的建材公司,是左氏建材吧?”
“没错。”齐多闻有些惊讶。按照道理,一个学生是不太会对本地实体公司如此了解,让他们说出现在最大牌的明星他们大概率口若悬河,可让他们数一数当地的纳税大户,估计没人能说出几家。
齐多闻心里莫名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姓左。”齐多闻诡异一笑,指指自己的鼻子,“左林的左。”
左林,正是左氏集团的幕后大老板,左氏建材只是其旗下的一家分公司。齐多闻驱车几百公里来到第六区,就是为了签下左氏建材的区域代理权,他当然没有资格见到左林,但是对这位大老板的能力和财力深感佩服和羡慕。
齐多闻哼了一声,心里有些踟蹰。让他就这么离开,齐多闻当然不甘,总不能一个陌生小子提了提一个不知真假的身份,就可以逼的他落荒而逃。但是看着面前这位嚣张的样子,其余人满脸平静,齐多闻又不敢也不值得真的去碰一碰这个霉头。
不过如果眼前这个男孩的话是真的,那么的确可以解释余生开得起这种店的原因,一个傍上帝国顶级富二代的家伙,运气着实让人羡慕。
齐多闻不由又有些犹豫和一丝悔意,如果他在伊始之时没有嘲讽余生,说不定还有机会和左氏的太子亲近亲近……
短短片刻,几个念头在齐多闻脑袋里生出盘旋又消失,齐多闻拿捏不准,最后却还是决定,没有必要为了这口莫名而来的气去触这个霉头。
齐多闻环顾一番,终于发现,这里除了面前几个人之外,只有自己和方洁两个客人。
果然是富二代随手花钱扔出来的地方,大概根本没想过赚钱吧。
齐多闻即羡慕,又不屑一顾,心里的三分相信已经变成七分。
“呵,既然余老板不欢迎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故作随意,“宝贝,我们走。”
方洁面无表情的取包起身,任由齐多闻搂住腰,齐多闻刚刚面对丁晴的表现她尽收眼底,再看看余生和丁晴的亲密无间,心里突然说不出的怅然。
余生看着方洁和齐多闻转身离开。
风铃再次响起,门关上了,余生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外,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他那一点仅剩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