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村,那间新开的精致院落。
随着天气渐暖,院子里小桥流水旁的水榭平台都陆续可以投入使用了,坐在亭中,焚一炉香,品香茗,听泉响,看四周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端的是不错的享受。
谢绝了礼仪小妹的带领,陈一鸣走到了位置最佳的那处水榭。
临水的三面都被竹帘遮挡了起来,剩下的最后一面,素洁的帷幔将里面的情形罩了个朦朦胧胧。
风过,纱动,人隐现。
刚靠近,陈一鸣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吞了口口水,坐到了洛青衣的对面。
桌子中央支起的一个小锅里翻滚沸腾着红汤,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陈一鸣微微一笑,“我终究是有福的啊。”
“口福。”洛青衣像是附和,又像是纠正。
陈一鸣看着洛倾依淡然出尘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首诗: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对有的大龄女青年来说,一旦青春不再,会在她身边唱歌,喜欢她的肉体,给她送包包的,也就只有蚊子了。
但对于洛青衣而言却不一样,她将一个成熟女人的韵味体现到了极致,偏偏又巧妙的将这种韵味藏进了淡然中,不时惊鸿一瞥,动人心魄。
她的美,绝对可以让人忽略她的年龄。
“洛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你怎么这么好看?”
“呵呵。”洛青衣轻笑一声,“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用这么庸俗的搭讪方式了?”
陈一鸣摇摇头,“我是真想这么问。”
“还能有什么,长相都是父母给的。”
洛青衣用长长的筷子夹起一片毛肚轻轻地在红汤中涮烫着。
“嗯,也对。这么说,我长这么好看,也应该感谢我的父母。”
“嗯?”
“要不是他们生了我这张嘴,我也不可能在这儿这么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
“呵呵。”洛青衣轻笑一声,看着陈一鸣一副殚精竭虑,跃跃欲试的样子,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江叔那天为什么那么坦然的接受你的感谢?”
陈一鸣面色一变,结合着老江那天透露的只言片语,心中顿时想到了好多种可能。
“别执着了,洒脱点不好吗?我看上你也就是因为你的洒脱。你要再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咱们就别联系了。”
洛青衣将那片烫得恰到好处的毛肚放进了陈一鸣的碗里。
陈一鸣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那就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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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起来啦,起来啦!”
第二天一早,张马可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不多时,三个收拾好行囊的年轻人站在了房中客厅。
他们看着这处住了一个月的房子,开吃吧还给他们每人每月五百元的住房补贴,算上工资,三个人还挣下了一笔对学生而言不小的款项。
“走吧,该开始下一个阶段了。”
张马可将脑子里荒谬的念头甩出去,带着两个兄弟一起去往三合大厦的开吃吧总部。
他们已经在昨天提交了辞职报告,昨天下午却接到了开吃吧 CTO汪旭豪亲自打来的电话,说陈一鸣想要见他们。
这个消息让三个人顿时忐忑了起来。
人往往就是这样,心里没鬼的时候坦荡自然,一旦有了点什么念想,就总是免不了自己吓自己。
“你们说陈总是不是已经认出我们来了?”
“卧槽,你当你是谁呀?人家一个大老板怎么可能认识咱们几个穷学生?”
“那你说人家为什么要见我们?也许我们真的就是蒙尘的明珠,被人家一眼看了出来。”
“你要说咱们都努力表现了,那可能说是人家慧眼识珠,但就咱们这一个月混吃等死那样子,慧眼识猪还差不多。”
听着两个创业伙伴的嬉笑打闹,张马可心中也莫名的有一些忐忑。
从沪州过来的一个月时间,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很完美,从入职、工作再到如今摸清了开吃吧的整个运营情况,功成身退,一切都很顺利。
他们很庆幸他们实施了这个计划。因为亲自来这一趟,他们看到了开吃吧在运营过程当中各种细微处理,这是从任何媒体上都看不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