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轻柔至极。</p>
也不知是手指擦拭的原因，还是那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责怪，竟止住了她眼眶里汩汩不断的泪珠。</p>
龙文牧仿似不知这遗憾结果一样，拢了拢衣领，然后就大大咧咧的在夜阑身旁坐下。</p>
龙文牧笑笑，也说不清是真的不以为意，还是故意隐下遗憾。</p>
不再有之前的紧迫，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不语。</p>
夜阑依旧满脸歉意，而龙文牧却已表情释然。</p>
成与败往往一念间，既然失败，那也无话可说了。</p>
一场失败他还承受的起，唯独可惜了机会罢了。</p>
两人静静的坐着，手臂依靠在一起。</p>
丹会的进行，就像滚滚长河，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而停下。场中依然是激烈万状的比拼，随着时间的流逝，比试逐渐步入了后期。有人失败，亦有人成功。失败之人大抵是出于心态或者药材的缘故，这些人愤慨离去。而成功的人自当喜泣，在丹炉里蕴养着灵丹，等待着最后的核验。</p>
场中时常有身影走动，炼制速度够快的，大多都进入了成丹的阶段。</p>
浮光掠影，那些人成成败败，或喜或悲或恼或怒，来来去去，就像一场人生大戏的剪影。</p>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阑逐渐从失落中平复了心情，也许是受龙文牧的影响，悲伤不再流露在脸上。</p>
沉默了很久的龙文牧悠悠说道。</p>
夜阑偏头过来。</p>
龙文牧淡淡的笑说：</p>
不是随口之词，而是经验之谈。</p>
夜阑有心魔，龙文牧同样也有，龙文牧的心魔是曾经的狼山。</p>
他伸手，拨开夜阑脸颊上凝固在泪痕上的长发。</p>
夜阑痴痴的瞧着那张熟悉的笑脸，又自惭形秽低下头：</p>
淡淡风凉，吹散了些许场中的火热。</p>
龙文牧摸着下巴，想了想说。</p>
夜阑瞪着微微发红的眼眶，反驳道，但声音又渐小，</p>
她轻轻撇了下红唇，又抱起了膝盖，把下巴靠在膝上。</p>
龙文</p>
牧眯着眼，又想了想道，</p>
龙文牧轻轻一怔，夜阑是将头偏向一旁的，无法看清她的视线。</p>
又是一阵不短的沉默。</p>
夜阑声若蚊蝇，就像自言自语般，</p>
龙文牧一阵恍惚，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p>
夜阑的心魔，她每日那失神的表现。到底是什么事藏在她的心底，之前龙文牧不明白，如今好像懂了些。</p>
他笑问。</p>
夜阑那蜷缩的身体猛烈的震了一下，豁然抬起头。</p>
四目相对，她眼中朦胧尚未散去，却已经有了不同。</p>
她仍旧失神，只是这次却并非心魔缘故。在她回神之前，龙文牧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p>
在龙文牧的过往，有过很多美好。如果说对千灵雪是见面那一刻的怦然心动，对云嘉是共患难的真情，那对夜阑，则是从最初直至现在的最长久陪伴，比任何人都长久，是不知历经多少个日夜慢慢累积的刻骨铭心。</p>
若让他舍弃，他真做不到。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