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忠要回家了!
一大清早,细桃挺着大肚子起来擀了面,烧热炕等着自己的男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她肚子的娃在肚子里直踢肚皮,“你也知道你爹要回来?”细桃对着肚子的娃说,等你爹回来,就去医院把你生下来。她想,二忠要是当爹了,还不知多高兴!
炕烧热了,面擀好了,细桃一会去门口望望,她与她肚子的娃,眼睁睁地盼到了天黑。该不会出啥差,二忠回不来了?细桃瞎寻思着。
天黑时细桃终于将二忠盼回到了家里。一进门,二忠就看到了四眼,四眼像见到亲人一样上前蹭着二忠的腿。不料,二忠抬起腿,狠狠踢向了四眼。四眼疼的大叫一声跑出了门。
细桃对二忠说:“你不认识四眼了,那是姚大哥家的四眼呀!”
说完,细桃忙接过二忠的行李,说饿了吧!就钻到厨房点火下面,二忠掀开蒸笼,一把抓了两个馍就往嘴里塞,他一路上没吃饭,早饿了。细桃边下面边说:“少吃馍,馍凉!我下面给你吃。”
二忠头也不抬只顾吃馍,细桃忙将下好的面端到二忠面前,二忠却扭头走到里屋,细桃端着面进了房子,二忠看也不看,衣服不解开就上了炕。
“吃了面再睡,炕都给你烧热了!”细桃说着将面放在炕头,一边解开衣服,她要给自己的男人暖被窝。
二忠头扭向一边,背对着细桃睡下了。
细桃推了下二忠:“二忠,你这是咋了?谁给你气受了?”
二忠腾地坐起,一把打翻炕头的面:“你个破鞋,还有脸问我?”
细桃一听半天哭不出声,她结婚到现在,天天盼着自己的男人,日日念着二忠,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她都忍受住了,为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二忠,你可以问问我表姐,她知道我在陕北的为人!”细桃说。
“芹的妈,你表姐也不是啥好货,你还有脸说!”细桃一听给噎住了。她知道,表姐在陕北人被人欺骗怀了娃,才下塬到关中道找人家出嫁的事。
“二忠,我的男人,你听我说!不管别人咋样。今生今世我细桃就只有你这一个男人,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你要相信我!”细桃说。
“相信你,你与人睡觉与人□□娃都要生出来了,你还叫我怎么相信你?”二忠说。
细桃泪水这时无声地流了下来:“二忠,我们在苞谷地,那可是真真的你要了我呀!”
二忠半天没说话。
细桃:“就是那一次我怀上了你的娃,这肚子的是你的娃呀!”
二忠摇摇头说:“我苞谷地,你再别提苞谷地了,我那东西根本没弄进去!”
细桃解开衣服,光着肚子对二忠说:“你当着肚子的娃再说一遍!”
二忠:“我再说一遍咋了,你肚子的杂种不是我的!”
细桃拉住二忠,说:“你摸着娃子,收回你说的话!”
二忠:“你让我咋收回,姚罐罐都招认了,他是这个杂种的爹!”
细桃紧紧地捏着二忠的双手,说:“我的男人,你让我咋样做,你才能相信?”
二忠说:“回来家门没进,就有人说你的闲话,先是勾引狗尾巴进门,对不对?后来又和姚罐罐私通,对不对?肚子大了包不住了,姚罐罐承认了,对不对?你以为我坐了牢,你一个人在家做的事我不知道?”
细桃松开了手,说:“陈二忠,你相信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只从我打算嫁给你,我就将这条命拴到你的命上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信了,我与你好好过日子。你要是不信?”
二忠说:“不信咋了?”
细桃说:“你不信,现在,我就用命让你相信这娃是你陈二忠的!”
“你吓唬谁呀?”二忠不屑一顾地说。
这句话让细桃心彻底凉了,她悲愤交加,泪眼婆娑,挪着笨重的身子,扑到二忠跟前,朝着二忠的脸狠狠打了一把掌,说:“你不是个男人!”
细桃踉跄地走出屋门,奔向水井。细桃对着肚子的娃说:“我的娃,娘对不起你了,娘陪我儿一起走!”
细桃要跳井,她用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料,细桃的腿刚迈上井台,下身一股热流涌出——破水了。细桃顿时疼得蹲下来,扶着井沿慢慢地倒下。血水顺着腿脚流了出来。二忠跟过来,看到这情形,吓得手足大措,他大叫起来,四眼从院门外跑了进来,仰头对着天空狂叫了起来。
细桃被抬到炕上,肚子的娃早已生出来了个脚。逆产!人们将细桃忙抬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