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还在继续讲述:“我的丈夫是村子的村长,关着异教徒那房子的钥匙,只有我和我的丈夫才有。大祭司让我把钥匙给他,他来处理,第二天他会去给其他村民解释。”
说到这,老妇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复杂:“到了第二天,村里的人想继续进行献祭,但他们发现关着异教徒房子的门开了,异教徒不见了。我赶紧去找大祭司给我解释,但我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他带来的那个生孩子的人,也不见了。”
“不止这样,那天下午开始,村里爆发了一场怪病,很多人开始莫名其妙地浑身长红疹,又痛又痒,要不了多久就活活痛死。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有人发现,是因为太阳,只要在太阳底下,怪病就会发作。”
老妇叹了口气:“我妹妹,认为是大祭司阻止了活人祭,导致太阳神生气抛弃了我们,才让我们村子染上这种遇见阳光就会发作的怪病,一切都是太阳神的惩罚。而关异教徒的房子只有我和我丈夫有钥匙,他们自然就迁怒在我身上,把我囚禁了起来。”
“后来……妹妹带着人躲到了山洞里,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每天派人去村子里守着,希望教会还会派人来,同时不停抓路过周边的人,进行献祭,希望太阳神能重新接纳我们。但教会一直没再派人来,后面不管献祭多少次,怪病还是一直存在,妹妹便认为教会也抛弃了我们,也更加恨我,一直囚禁着我不再放我出来,每天只给我一点馊水吃”
雷森听到这皱起眉头:“你……从那天开始,有没有喝过井水?”
老妇有些诧异:“井水?我们村子里只有一口井,全村的人喝的水都靠那口井。”
雷森摇摇头:“我说的是,从你们村子有怪病传开那天开始,你有没有去喝过那口井的水?”
老妇思索了一会,才道:“我家有水缸。刚开始的时候我被软禁在家里,我就只能喝水缸里的水,后来村里的人全部去了山洞里,我也被带去了,他们专门找了个洞关着我,每天只给我一点馊水吃,也不给我水喝,还好那个洞里有一块石头每天会滴一点水,我才没渴死。”
“那你丈夫呢?他那天以后喝过井水吗?”
“我丈夫……”老妇又是一阵思索回忆,好半天,才道:“我丈夫……那天早上去过田里,下午村子里就已经有人怪病发作了,他也和我一起被关在家。后来村子里的人都转移去了山洞,我和我丈夫也被押着去,就在去山洞的路上,他被阳光照射到,也发作了怪病。”
“为什么问这个?我们村子的井有什么问题吗?”
看老妇一脸疑惑,雷森不知该说其可笑还是可悲。显然,老妇还不知道他们村子的怪病来源,就来自那口井,多半她也和她那浑身肥膘的妹妹一样,觉得怪病的来源真的是没进行活人祭、太阳神生气了。
雷森把老妇从野人山洞带出来的时候是白天,在阳光下老妇没有反应,显然因为她在那天后一直没喝到井水,才幸免于难。而她丈夫多半是被囚禁前那天早上,下田的时候喝到了井水,才会最终在阳光下暴毙。
而那个所谓的大祭司,也是在那天消失的,当天下午老妇的村子就爆发了怪病,那往井里投毒的,多半就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带去的那生下了安什莉的人,又去了哪?是不是苏灵?
各种疑惑萦绕在雷森脑海中,雷森再次追问老妇:“那个大祭司,去哪了?有没有留跟你留下什么话?”
老妇摇摇头:“他前一天深夜拿走钥匙以后,就让我先回家去了,第二天我再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
雷森不免失望,想了一会,又问道:“他来到你们村子的时候,住在哪?”
“村子里有个教堂,教堂里有房间,有教会的人来的时候,都住在那。我那天晚上也是在那,给大祭司带来那人接生的。”
雷森听完立马起身,准备去村子里那教堂看看。上一回去村子里的时候,因为安什莉和露易丝被野人袭击,才没进入教堂,现在必须去看看了。
欧格这时候走向了老妇,轻声询问:“老人家,你知不知道……这一代周边,有没有像是实验室一类的地方。”
欧格态度很好,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这庞大身躯的冲击力,老妇看见欧格,神色顿时变得惊慌,连嘴唇都在打颤……
“怪、怪物啊……”
一声惊呼,老妇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这……”欧格先是有些懵,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这模样把老妇吓到了,不由得无奈叹气。
这也难怪,安什莉和露易丝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都被吓到,何况是这老妇。
露易丝检查了一下,老妇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了了,几人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干脆都跟着雷森去了村子。当然,安全起见,走的时候雷森没忘记把老妇手脚都捆上。
去村子的路上,安什莉追上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雷森:“大叔……你到底在找谁啊?那个大祭司吗?”
“要先找到他……”雷森没有细说,反问安什莉道:“你在圣徒会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这样的人?男人,眼眉上有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