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杨铸整天里晃晃荡荡的悠闲中过去了两天,
终于,到了第三天,杨铸的“临时学生”们到了。
“杨大大,好久不见,想死你了!”刚到酒店大堂,林图就给了杨铸大大一个拥抱,
自从杨铸去了阿富汗拍电影以来,两人足足有将近四个月没有见面了,这对于林图来说,是两人熟稔以来,罕见的空窗期,弄的他很不习惯,总觉得做事都少了点底气。
两人分开后,杨铸看着林图身后足有二十多人的团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票子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点戾气,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老好人;
事实上,这些家伙大部分是从大华投资外围的一些物业公司、中介公司筛选出来的“精英”,不但要求形象气质合适,口才也得过关,
说实话,在这两个行当里,第一条很容易达到,但两条都能达标,却不是那么容易,因此,中间也费了不少功夫,这也是林图他们晚到了两天的主要原因。
嗯?
貌似这群人里有两小只异常突兀的身影?
杨铸眼神扫过笑吟吟的林可染,这只跟屁虫,向来跟她哥哥黏在一起,杨铸见到她也算不上意外,
不过……
杨铸看着一脸矜持,站在人群旁边的司马青措,皱了皱眉,然后盯着林图,露出询问的眼神。
林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杨大大,让青措跟过来涨涨见识,是司马阿姨和我爸共同的意思,”
“嗯……今年年底我们就要订婚了。”
杨铸恍然,合着这意思,林雄那只老狐狸要把一部分的产业交给自己的儿媳妇打理了?
杨铸怒其不争地剐了林大太子一眼,瞅瞅你混的这熊样,分明是你老爸觉得你丫的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才打算让你未婚妻帮衬着点产业;
要不然,以那只老狐狸的作风,又知道自己向来不怎么瞧得上司马青措,怎么可能干巴巴地把她送过来当学生?
林图看懂了杨铸的眼神,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赶紧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是司马阿姨给你的束脩!”
杨铸接过盒子一打开,却是把紫光檀为骨,缂丝为面的折扇,头尾花嵌银丝,扇面用蜀绣工艺绣了一副“沧海月明图”,委实精致无比;
杨铸撇了撇嘴,果然终究还是个女人,这玩意花哨是花哨了,但终究脂粉气息太浓,哪里适合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
看在这把扇子价值不菲的情况下,杨铸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眼睛却瞥了瞥一旁毫无自觉的林可染,心想,老狐狸够抠的啊,人家司马素华同志都知道送束脩了,你同样加塞了一个拖后腿的家伙来,怎么什么表示也没有?
………………
晚上,长途跋涉的其他人由于需要倒时差,匆匆吃过晚饭后就回房休息了,惟有林氏兄妹和司马青措兀自强撑着疲惫,跟杨铸来到了八楼的会客间,虚心地请教起下一步怎么个走法。
杨铸点燃一根烟,慢悠悠地把自己的第计划全盘托出;
大半个小时后,对面三人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盯着他,
林图有些纠结:“杨大大,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那个啥了?”
司马青措则是一脸厌恶与鄙视:“杨铸,你这手法也太下作了,你还是不是华夏人?”
杨铸笑了笑:“你们确定你们能分清华侨、华人、华裔之间的区别?”
三人皱眉,颇有些不忿杨铸竟然如此看轻自己,
林可染撇了撇嘴:“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这个都分不清?”
“所谓华侨,不就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住在别国的华夏公民么?”
“华人,则指原来是华夏公民,后来放弃自己的华夏国籍,加入别国的人,”
“至于华裔,一般是指华人的后代,虽然长着华夏人的脸孔,但一出生便拥有了外国国籍,严格意义上来讲,人家从小打到在国外长大,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
杨铸点点头,这个解释基本上把三者之间的核心区别说了出来,于是说道:“既然你们能分清三者之间的区别,那为什么对我的计划有这么大的反应?”
林图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道:“杨大大,你的想法我们清楚,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项目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盈利,”
“说实话,对于那些华人下手,我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毕竟按照咱们国家这几十年的情况,除去极少数特殊情况外,一个肯主动放弃自己祖国国籍的人,不值得同情;”
“但是对于那些华裔下手,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一来,他们自出生以来,便拥有了别国国籍,这个事毕竟由不得他们做主,其中一些人打小不认为自己是华夏人,也不是他们主观意愿造成的;”
“二来,杨大大,你可别忘了,有些华裔的祖辈和父辈,可是在咱们华夏遭受危难时候,贡献过自己的一分力量的!”
“对这部分人下手,我实在有些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司马青措和林可染也纷纷附和,事实上,最后一点也是她们最难以忍受的一点。
杨铸倒是并没有因为林图的反对而生气,这家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至少证明了人家还保持着一个华夏人的基本美德——滴水之恩,十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