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尼咬了咬牙，慢慢的走到法拉贝河的河面前方站好，装作一副努力向水中看去的姿势，暗中却不停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海登。
没受什么伤的右手悄悄的握住了插在腰带上的镀银弯刀，武器在手的感觉让唐尼多少有了点底气。
相比于那摊烂泥，眼前的幽魂海登应该更受圣水的克制。
可惜的是圣水已经用完了，枪和圣银子弹也没了，至于幽魂之类的怪异畏惧的圣盐，唐尼一点都没准备。
在这种情况下，唐尼觉得自己多半斗不过海登。
相比于唐尼刚醒过来的那会儿，海登有了一些变化。他的脸色没那么红润了，看起来有些苍白，一丝邪气也悄然出现在他的身上。
如果唐尼没有发现海登的真实身份，多半会对这点变化视若无睹，甚至根本发现不了。
无声无息间，之前点燃的那堆篝火已经熄灭，周围除了水声之外，就只剩下了远方传来的风声和唐尼自己的呼吸声。
海登的模样越来越奇怪了，他那精心打理过的胡子耷拉下来，没了光泽，衣服上面出现了水渍和脏污，一些地方显然有被啃咬过的痕迹。
海登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他的身体还在快速变化，和之前看着判若两人。
“你找到那个藏在水下的蜥蜴了吗？”
海登的声音不出意料的响起，他转身看着唐尼，唐尼也在看着他。
此刻的海登距离撕破脸只剩下了最后一步。
乌云笼罩下的法拉贝河面显得十分暗淡，唐尼完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没有吗？看来你这个朋友很不合格啊。”海登叹息一声，扔下了早已腐朽的双筒铁棍，向唐尼走来。
海登的身上同样有种硫磺的怪味，比半魔卡洛斯身上的硫磺味轻了一些。
“既然不合格，那你就不再是我海登的朋友了！”
海登怒吼起来，身躯变得透明，不停闪烁着。
唐尼没有搭话，一步步的向后退着，右手将镀银弯刀抽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厌恶和畏惧，海登并没有将镀银弯刀从唐尼身上拿走，不然的话，唐尼真的没有武器了。
现在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就在海登即将攻击唐尼之前，唐尼突然说道：“等等，海登，你看那边，水里面有东西！”
唐尼自然不可能骗海登，事实上也真有东西从水上漂了下来。
那是一颗球，现在看着有可能是黑色的，虽然水流的很快，但这个圆球漂来的速度却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