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是同级不同班的初中同学,三年里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他却一直在默默注意我,每年都寄给我一张精美的不署名的贺年卡,毕业后他给我写了第一封信,倾诉了他对我的感情,我觉得十分可笑和荒唐。《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后来我上了市一中,他依然每年寄贺卡给我。那时他已经不上学了,不知整天忙些什么。这三年间我只见过他一次。我的不屑一顾给他带来了很大伤害,那年冬天他参军走了。过了些日子,又来信说:难道我们做普通朋友也不可以吗?我知道这其实是男孩子“曲线救国”的常用策略,可想到自己的态度未免有些残酷,凡事不可以做得太绝,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三年后,他回来了,当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时,看着他那黝黑的脸和明朗的笑容,我忽然觉得他是个男人了。
那一阵子,他还没联系好工作,正闲着没事,我呢,也快从教育学院毕业了,正在离家很远的小学校里实习,他就每天在校门口和家门口等我,起初我非常厌烦,他却不恼不急,只是憨笑着跟在我身后悠悠地走,俨然自诩为“护花使者”。
可是,有一天当他破例没有来接我时,我突然掂出了这份看似不经意的感情在我心中的真正分量。我在阳台上望了又望,在楼道中走去走来,在楼梯里上上下下,六神无主,茫然若失。他怎么了?是有病了?还是在路上出了意外……我不愿再想下去,心头涌起一股悔意:我太怠慢他的感情和我的感觉了。
第二天,当他出现在我望穿秋水的视线里时,我哭了,使劲儿用拳头捶他的肩。他憨憨地笑着,张开双臂,又放下来,涨红着脸,流下热泪。
充满爱情的日子像蓝天一样纯净而美好。尽管他的工作没有着落,尽管我知道父母必定会给这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制造阻力,可当所有的阴云暂时还没有笼罩在心上时,我们自由自在地绽放着我们的幸福和欢乐。记得那时他还编了一首中英文结合的打油诗:人生本应happy(快乐),为何总是study(学习),将来娶个漂亮lady(女士),再生个白胖胖baby(宝贝)……我追着他打呀,闹呀,笑呀。然而有一天,他却怔怔地看着我说:小洁,将来要真是这样,该多好啊。
“会的。”我说。
“小洁,你真是清凌凌一盆水,如果我是坏人,你还会对我这么……”
“不会!”我开玩笑地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