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
轰!!!!!轰!!!!!轰!!!!!
……
密斯特拉号,三小时前。
朝阳初升。
娇小的法芙娜披着大大的风衣趴在船艏像延伸的上甲板上,红着脸低着头,任散落的流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嫣红的嘴唇和挺翘的鼻尖。
她的面前摊着战场的海域图,十公里长宽的广阔海面三面环陆,看似没有任何岛礁,但海图上却依照洋流、深浅添上了无数道线条。
这些线被添加在不同的透明图层上,叠到一块能看到明显的规律。
她又继续往上添加风力环境、潮涌线、渔业路线等各种与水文相关,但几乎不可能产生影响,也甚少列入考量的七八个图层。
海图终于变得乱七八糟,海面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
法芙娜深吸一口气,最后覆盖上编队阵图,在留白处奋笔疾书。
半个多小时后……
“提督,完成了么?”编队副提督,格蕾号舰长格林姆小心翼翼地问。
“嗯……勉勉……”
法芙娜的头低得越发厉害,几乎完全贴在厚厚的书写板。
细细的飘飘荡荡的声音从板上断断续续传出来,就像海图在说话。
信任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
二十几个老老少少的大男人,各舰的舰长和旗舰的海员围着一个害羞得鸵鸟似的小女孩,没有人听漏她蚊呐般的声响,哪怕她说得本就不多,而且对此深信不移。
既然功课做完了,接下来就该发布命令。
男人们束手等待,法芙娜的小手捏住大大的背板沿,颤抖着躲闪着递给她身边唯一的女性,密斯特拉号大副安妮.罗琳。
“命令!”安妮单手撑着一米长宽的超大板子,大臂、小臂肌肉隆起,“一、各舰检查彻查演练炮弹,提督发现部分炮弹存在渗漏情况,比例大概3%,会影响击中效果。这部分隐患必须在实战前消除!”
“是!”二十几人声震寰宇。
“二、正肃思想!贵妇人号是瓦尔基里级,虽然我们在总数上占优,但请不要忘记巴斯特尔,海盗在总数上同样占优!”
“是!”
“三、基本战术为分进合击,密斯特拉、灰背隼、白鹈鹕纠缠贵妇人号,绣球花、夹竹桃游戈外线,不使突围。”
“是!”
“布伦希尔德对阵未来,格蕾对阵新生代,海麻雀对阵鸵鸟,海鹦鹉、军舰鸟、暗香槟夹击向阳花。击破向阳花后,以倒序合击!”
“是!”
“四、派遣专门瞭望接收旗舰命令,细节战令以旗语为准!”
“是!”
“五、追击线设定为旗舰五公里,穷寇莫追!”
“是!”
命令送完了,安妮放下大板子,凑到法芙娜耳边轻声问:“提督,训话。”
“啊……那……诸位……”法芙娜绞着风衣一声声断气,“总之时间还早,允……允许换班……请回去休息。”
“各舰长归舰!”安妮用铿锵的声音挺胸翻译,“全舰队组织用餐,两班轮替,等待战令!都明白了么!”
“是!”
“我们追随胜利的女神!”安妮大喊。
“羞涩的女神所向无敌!”所有人应和。
“第一编队……”
“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