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面馆进出的店门口,世礼突然冒出似的站在门当中,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向里面张望。他站着犹豫半天,他看到梁川,又看到只顾埋头吃面条的李晓月,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幸福兴奋。
不要任何邀请,他几大步进入面馆,径直走到梁川坐的餐桌,在旁边位置找个座位坐下,“我来了。”
“先帮忙吃这碗面条,我刚刚才叫的。”梁川模样热情到极点,好像彼此间曾发生的所有不愉快,全随昨天消失远去似的。同时间里,两只手也没闲玩着,几下功夫把旁边上那碗面条顺势推了过去。
一时间被无意识忽略掉的李晓月,眼睛目光看到等半天时间的人竟是世礼,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忽的就从心底下喷发出来,她不闻不问端起没吃完的面条,一使劲迎面向梁川泼过去,“你王八蛋就是神经病,我从没见过有像你这样子做人的,你还嫌我没有被世礼家人羞辱够吗?”
骂着叫嚣着,她丢掉手里还拿着的空碗,不去管梁川与世礼有何心理反应,一转身立马朝面馆外疯跑,两只眼睛是些往下缓缓流淌的伤心泪,像溪水不停不止。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她似的,肝肠寸断。
早已预料到会有这种怪事发生,梁川没觉得有个什么?他用手抹抹满脸的面条和汤水,冲世礼摊开双手很是无奈的说:“你都看见了吧?目前现在,晓月姐对你意见那是大到没法说。”
“我对我自己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很不好意思,让你替我受过了。”
世礼内心里倒是有自知之明,深知他对李晓月早已铸成大错,一时半刻基本没可能挽回两人间的感情。他解释说,“今天答应赶过来,我自始至终没敢奢望李晓月能原谅我的人儿。”
“我替你受罪倒没什么?只要你心里面有个数就好。”
梁川对世礼持有的态度表示非常满意,他不动声色依照最初有的算计往下说去,“我给你说,晓月姐这个人虽说心地善良,但不表示你就可以对她乱胡来,追女孩终归要讲究些技巧,蛮干只会令女孩越来越讨厌。”
“谢谢你的指点。”
世礼是副受教后诚惶诚恐的虔诚模样感激涕零,却没忘记补充提醒,“我今天来,主要目的还是想偷偷先告诉你的人,不要老是想着控告郎村长,仅凭你们两个在县城范围内哪有办法斗得过人家吗?”
“我在此代表我和晓月姐先谢谢你的忠告,也要谢谢你今天好心替我们报警,不过先要声明下,今天这件事情我只能够承诺全盘告诉晓月姐,但我绝对不会保证晓月姐到时候能原谅你的人。”
梁川嘴边回应完,他右手伸进裤兜快速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票子,丢在与李晓月吃面条的餐桌,冲着世礼露出个很抱歉的微笑,“为晓月姐的人生安全考虑,我走先,不够再叫,这餐桌上应该够你吃。”
不知怎么搞的,世礼看着梁川的背影消失在面馆门口,一股憋屈从心底下忽的冒出来。他无来由的开始仇恨他自己,一拳头打在李晓月坐的餐椅,拳头瞬间里流出几丝鲜活的血。
从面馆里火急火燎的追赶出去,梁川拼命朝李晓月疯跑的方向狂奔。
刚才虽与世礼在说话,但他头上长的两只眼睛,自始至终注意着李晓月没敢移开去,这毕竟属于县城,不比盘石乡穷乡僻壤地方小,一旦搞错路线,还去哪里寻找前面的人?
很快的,他看到前面街头中间跑动的人,立马迫不及待的大声喊:“晓月姐,你先不要生我的气,你停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我先前所作所为不过是利用世礼的人,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意思。”
原本已经慢下来的李晓月,一听到后面熟悉的声音,立马加快脚步飞也似的又跑起来。
此时此刻,她内心里不仅仅感觉难受,还有各种被羞辱抛弃后的莫大委屈与伤心。她不要理会梁川声嘶力竭的叫喊,一门心思只管往前跑,跑在她看透世事彻底绝望的道路之上。
实在是没个办法,梁川不要费力气再喊,他沿着李晓月的脚步加足马力拼命追赶。
几分钟功夫,在商业街繁华地段,总算追到前面只顾跑的人儿,他伸手去抓李晓月穿的衣服袖子,嘴里配合着说:“晓月姐,你今天到底想要怎么样吗?你咋不静下心来听我说两句话呢?”
李晓月心里依旧生着气,她看梁川抓住她的人,一边努力拼命挣扎,一边向周围附近人呼救求援,“抓流氓,快些来抓流氓,光天化日之下流氓竟然敢欺负我这个女人。”
商业街不明真相的男男女女,全吆喝着如潮水般向梁川奔涌过去。
……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当中,梁川对先围拢来的人做解释,“我不是流氓,她是我姐,刚刚闹矛盾,大家可以设身处地的先想下,这天底下哪里会有流氓敢在人多势众的闹区耍流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