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耳朵倒是听闻到李晓月的追问,可脑子里想不好如何应答,他暗自想了又想,最后找出个自认为可行的办法来,似在自言自语,“晓月姐,我们这下可能真变麻烦了的,要不你先出去吧?李良雨毕竟是你的哥哥,应该不会对你太过分的,因社会舆论不允许你哥哥乱胡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李晓月糊涂不解,更多却是不认可听到的说辞。
内心深处,她没办法相信梁川所讲到的不太过分,回想下几天前的自杀,也没能挡住李良雨想要拆房子的决心,这说明她在自家哥哥心中早已啥都不是了。而今天,她趴在围墙上刚刚砸伤了流氓地痞,那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亡命徒能给她好果子吃吗?除非明儿个太阳从西方升起来。
倘若较真了直说,她就算能独自安全离去,没梁川同行,于她而言也不情愿苟且偷生。
一时间没有别的好办法,梁川在脑海里组织下语言,他看向李晓月只好实话实说:“晓月姐,我先给你讲讲废轮胎吧!那家伙燃烧起来不但烟特别大,释放的气味还特别臭,想想我们这废弃的保安室,空间这么狭小,又没有通风透气的窗口,一旦燃烧起来,对我们而言受得了吗?”
末了,他加重语气不忘补充道:“我再给你说,他们搬来的那些废轮胎,全部丢在防盗门外。”
想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些废轮胎就是用来对付他们两个的,不提前先走的话,其后果注定是不堪设想。因他与李晓月不同,他想拥有李晓月的那种待遇,恐怕做个白日梦也没有办法实现。
李晓月没有因为莫须有的恐吓话而感到害怕,她几步挪到梁川前面去,撇撇嘴不信邪不服气,睁大两只眼睛机警的朝小窗户外面望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憋住呼吸,还不由自主的连连往后退。
怕?她不由得伸出双手抱住梁川,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在颤抖,嘴里急着询问:“我们该怎么办呢?那些废轮胎已经点燃起来,浓烟很快就会进我们房间。”
“先不要害怕,这里不是还有个我吗?”梁川嘴里轻声安慰着,脑子里不糊涂明镜似的,深知他刚才的说话助长了李晓月内心里那份恐惧,现在是时候该换种方式处理眼下的棘手问题。
偏头先看下外面有的情况,再丢掉手里拿着的警棍,他用力搂了搂李晓月,全属于无声的安慰。
眼目前现在,他没有要李晓月先行离去的意思,他不是害怕对方不肯,而是觉得那些流氓地痞根本就没想过放他们两个人,要不然在点燃废轮胎之前,肯定会提前出声警告两下。
不过没有任何关系,他要是实在找不到好办法对付浓烟,真燃起来以后,强行硬闯也可以算条活路。
首先考虑到角落里堆的废纸皮,因他知道,只要外面的废轮胎完全燃烧起来,那些流氓地痞肯定不留情面首先想到打砸小窗户的玻璃,而他现在必须提前要做的,理应是先把废纸皮拿到窗户准备着,不然等下没得忙。
一旦废弃的保安室真正进入浓烟,那时候才想到要用废纸皮堵窗户恐怕为时已晚。
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在县城城东坡,在东丘警局办公大厅,内部接警员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冲旁边吵吵嚷嚷的同事喊:“王队副王警官,又有个人报警,莆田改建区。”
“咋搞的这么多人报警呢?”
王队副王警官两个耳朵有些不敢置信听到的话嘀咕着,他心不在焉向接警员转过身去,脑海浮现莆田改建区的地址,立马令他想到个不敢多去质疑的事实,“从今天报警的三个地址,及报警的时间顺序,我敢在此与各位同事打赌,自始至终,一场流动性的打架斗殴事件还没有闹完。”
“你这么说,那我通知前面刚刚出警的赵警官吧!反正赵警官他们隔得又不远。”
“不。”
王队副王警官眨下眼睛萌生出对策赶忙阻止,并向接警员不间断的摇了摇手,“还是我自己带队去吧!看情形,没有我的人还真抓不回几个毛头小贼子。”
“你有没有搞错,从我们警局这边开车赶过去,这中间距离相隔很远的,知道不王队副王警官?”
开着新能源巡逻警车,紧赶慢赶总算抵达莆田改建区,隔老远距离,王队副王警官、及手下众多成员的视线里都清晰看见滚滚浓烟,像根庞大而恐怖的黑色柱子,直达云天。
负责开车的警察,他惊得连连咋舌,“这大阵仗,一两个人哪里能搞定,今天恐怕真出了大事情。”
“没大事情,我们警察干什么?”王队副王警官不以为然,不但没丝毫急迫感,还莫名其妙产生些小兴奋。
久经沙场见过太多大场面,他眼眸中的社会,一颗跳动的心早已麻木,早已见怪不怪。他身边若长时间没出现任何动静,意识里反而会觉得不太正常,反而活不自在无趣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