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太医被急召进帝寝,又被少帝发了好大的火赶了出来。
太医的诊断是,念奴是因为被关地牢日久,眼睛暂时性失明了。
因不是外力所伤,也不是神经压迫,只是环境影响,故而无药可医,只能等它自然恢复。
魏骏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再不复往日光彩照人,整个人都变得烦躁易怒起来,平日里宫人见他都恨不得绕着走。
有时候他烦得厉害了,甚至会克制不住地将火发到念奴身上:“朕只不过关你一阵,何曾真的对你做过什么没有?你倒好,不声不响把自己作成这样,如今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话一出口又后悔不迭,马上各种找补:“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气那帮太医太没用。”
念奴懒得搭理他,趴在窗台上闭着眼睛听风。
少帝忍不住走近了去看她,小姑娘雪白肌肤,丝缎长发,柔软脸颊,若眸子睁开里面会有最明媚的颜色——但那都是过去了。
魏骏伸手抚上她的长发,果然和想象中一样,丝绸般顺滑。
他爱不释手。
“朕让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也赔给你一样东西好不好?”他忽然问道。
“我要魏靖川。”
“送你皇后金印。”
两句话几乎同时落下,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魏骏微微一笑,掐着掌心平静说道:“不可以。”
“也不可以直呼其名。”魏骏抚摸着她的侧脸,柔声道:“因为你是要做皇后的人。”
“以后同朕一样,要叫皇叔。”
“你还真是蠢得要命。”念奴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怪不得这么多年都被他压得死死的。或许你应该多谢他,不然江山在你手里,恐怕早就败落了。”
“故意惹朕生气?”魏骏抬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轻笑道:“没关系,朕原谅你。”
“夺臣妻,遭雷劈。”念奴咒他。
“还不是。”魏骏神色阴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风流笑意,无情且无耻:“就算是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要臣妻。”
念奴嘴角勾起一丝微弱笑意。
蠢到家的小皇帝。
君夺臣妻,不是君杀臣,就是臣反君。无论最后谁死,于她而言,都是让人喜闻乐见的好事。
到时君不君,臣不臣,家不成家,国不成国……就再没有可玩的了。
他掺这一脚进来,让她的路一眼就望到了头。
没意思,真扫兴。
窗外种了一片不知名的珍贵花草,风吹花影动,暗香流散空气中,念奴皱起鼻子,轻嗅了嗅。
魏骏盯着她看,只觉可爱十分。他慢慢靠近趴在窗前似睡非睡的人,俯身试探着轻贴了下唇,见她并无反感,于是双手扶住她的肩吻了上去。
他不怕遭雷劈,只要能娶到这作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玩两天也就算了,念奴可不愿意一直待在宫里。
深宫催人老,仙女不宜久留。
但魏骏看她十分紧,一点空子没留下。而且他还是头禽兽,吃念奴不吐骨头。
入夜后,红烛帐暖,人影晃动。
念奴啊了一声,连声要人滚开,然而这如泣如诉的声音却很快消失在渐起的暧昧声响里。
“想跑?你往哪儿跑?”
魏骏身材劲瘦有力,压制身下的小姑娘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