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
“那这么说,我做了阴差,我的两个孩子……还有我孙子,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福荫?能有大好的前程富贵?”沈三这么说的时候,目光朝向了我。
我是真佩服静海说瞎话的本事,虽然知道他撒谎是想‘稳定军心’,可这一阵接触下来,我对沈三的印象不坏,实在不想在这种事上忽悠他。干脆就扭过脸,装作没看见,任由静海发挥。
那所谓的仙树,果实被张旭吞食完以后,像是已经枯萎。树干上钉着的尸体,也完全变成了不含任何体`液的干尸。
静海还想继续跟沈三白话,沈三却是走到我身边,“爷,那帮人进来的门被封死了,上头的洞口那么高,咱们没有长索抓钩,可怎么上去啊?”
我把照骨镜放进背包,顺手拿出一捆登山绳。这是瞎子跟随的调研队所带的装备,看着细,但足够同时承受三个正常成年人的重量。
沈三探头往我包里看,“绳子有了,抓钩有没有?”
静海见我看向他,眼睛一斜说:“你看我也没用,咱家可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对,你出门从来就只带一张嘴!”我揶揄他道。
走到先前掉下来的洞口下方,我抬起手腕,对着洞口瞄了瞄。
静海眼睛一亮:“嘿哟,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话音没落,一根钢索已经从我腕间那不起眼的‘镯子’上弹射了出去。
不得不再次感叹,冀中一门候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
我不止一次见识过老滑头的绳技,二闯关东山,在废矿坑里也曾见过顾羊倌的徒弟小雷,将飞索机关使的出神入化。
我是头一次试着用‘飞天蚂蟥’,谈不上有任何技巧。射出的钢索,虽然位置出现了偏差,但还是牢牢钉在了洞口上方。
静海突然拉着沈三后退了一步,低声叨咕:“这家伙貌似又要犯蠢。”
第一次运用侯家的销器飞天蚂蟥,我充满好奇,也没细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次翻转手腕,触动了机关。
下一秒钟,一股巨大的牵扯力顺着钢索传递而来。
我不由得大骂:好奇害死猫。
飞天蚂蟥收缩发出的力道,足以把一个人拉扯到钩挂的位置。但是我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脚是离地了,人却是先朝着石壁飞了过去。
还没被吊到上头,我已经先整个人正面拍在了墙上……
放下登山绳,第一个被拉上来的是傻闺女。
沈三爬上来以后,见我嘴上头还残留鼻血,忍俊不禁,却是小声对我说:
“爷,看得出,您和汤爷一样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擅长这登高采低的勾当。可不管怎么说,您都比那满嘴跑爬犁的老和尚强多了。”
“嘿,小子哎,你敢背后编排你家佛爷!”静海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身后,阴沉着脸道。
沈三这会儿也不怕他了,往我身后一挨,朝着他啐了一口:
“呸!说你是鬼,你连墙都上不来;说你是高僧,出门只带一张嘴,嘴一张就没真话。什么阴司点卯、什么花名造册做阴差,你真当我是三岁的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