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颗颜色不同的珠子多半就是妖魂的内丹,一旦吐出来,仙肉妖魂多半都同时灭亡了。
眼见仙肉僵死,静海突然现身出来,手脚紧倒腾着爬过去,把两颗珠子捡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阵,爬回来,把珠子往我手里一塞,抬眼看着我身后,阴不阴阳不阳的说:
“原来你顶的是常家仙,难怪斗不过那蜈蚣精呢。”
我看了那两颗珠子两眼,一颗赤红如血,另一颗却像是死鱼眼一样黯淡无光。
闻言转头一看,那女鬼竟然还没有离开。
我略一思索就回过味来,“两颗内丹一颗是定风珠,一颗是龙抱卵,也就是说,这并骨所生的仙肉,其中一妖是蛇。”
静海点点头,“二妖虽是并骨,但还是各自修行。平常没什么,一看到素和尚这大补之物,就开始窝里斗。当下这马鞭沟的河水都还没化冻,长虫畏寒,自然是斗不过蜈蚣的。仙肉终究是被那成精的蜈蚣占据主体,另一方所修的内丹也被它给吞了。这女人就是生前顶了常家仙的那位,本家的内丹一失,她不光没了修行,也没了存身之所。再留在仙肉中,就只能是和其它枉死的冤魂一样,没了自主的意识,最终沦为仙肉的一部分。”
我左臂的皮肤撕裂的时候,还没感觉太疼,这会儿是真疼的不行了。也顾不上管那女鬼,就问静海,现在该怎么离开这里。最重要的还是,窦大宝究竟去了哪儿?
女鬼忽然说:“我们现在马尾河下面,再往前去,就能去到河面了。”
“你倒是对这里很清楚。”我心中起疑,延边山林虽然寒冷,但一年当中也还有温暖开河的时候。这河下的冰层中,怎么会有这么一条冰道呢?
假设仙肉寄身的洞道可能是仙肉本身挖掘渗透,下方的螺丝转地洞,看痕迹就应该是那羽化的鲮鲤甲生前所挖。可鲮鲤甲这种动物,也不是苦寒之地所生,怎么可能开挖出这么长一条冰道?
女鬼沉默了片刻,说:“你跟我来吧,等一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心里还是记挂窦大宝,见女鬼也不具杀伤力,就和静海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女鬼前头带路。
歇这一会儿,身上的汗总算勉强消下去了,在裤子上撕下布条,包了双手,勉强算是能够爬行。
不过只爬了两步,我就赶紧对女鬼说:“你!退后边去!”
这女鬼可是一丝不挂,在冰道内,她也只能是跪着爬行,除非我闭上眼,要不然跟在她后头……再特么多爬两步,别说燥热出汗了,鼻血都得往外飚。
撑着往前又爬了一大截,就见前面光亮了许多,这次看到的可不是冰层折射的电光,而是切切实实有着光源。
我心说难道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折腾了整整一宿,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
等爬到跟前,我却是完全惊的呆了。
的确是有光不假,却根本不是什么出口,也不是天亮了,亮光的所在,单只是一侧的冰层,而光源是从上方射入,却也是手电的光芒。
透过冰层往上看,一个歪戴皮帽子的大胡子,正用镐头可劲往下凿呢,却不是窦大宝又是哪个?
而他凿冰的目的一眼便知,因为他所凿的冰层下,有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