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韦大拿:“汤易人呢?”
韦大拿往屋里看了看,也急了,“他刚才明明就在这间屋里的,怎么没了?”
我让他先别急,仔细说说两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韦大拿说,先前屋里蹿出那么多老鼠,他也不指望能找到什么干粮吃食,就和汤易逐间屋子寻找,希望能拣些狩猎的家什。
两人倒是找到了一把两尖鱼叉和一个捕捉獐鼠小兽的‘皮口袋’。想要尽量再多搜寻些有用的东西,却不料到了这间屋里就出了变故。
这会儿借着电光,我也看清了屋里的状况。这是一间厨屋,因为才荒废了一年,土灶台也还完好,挨着灶台的一个粗陋碗柜竟没遭到老鼠的破坏。
韦大拿说,他一看到这是厨屋,心里就是一喜,山里人平常打了猎物,吃不了的都会晾晒熏制成肉脯,寻常的老鼠对加了大盐的肉干不感兴趣,说不定在这里能有意外收获。
于是乎,韦大拿一进来先奔碗柜去了。
结果却发现,里头是有些碗碟瓷缸子,就是没吃食。
韦大拿颓丧的回过头,想招呼汤易离开,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地,汤易竟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过去一探,发现汤易两眼紧闭,脸面冰冷,居然没有了气息。
韦大拿知道我和汤易的交情,于是就急着去向我报信,却不料我们那边也出了状况。等来到这里,看到那般诡异的场景不说,汤易的尸体竟然还不见了。
“要不……咱去别处找找?”韦大拿问。
我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去年在马鞭沟失踪的伐木工是二十四个?”
韦大拿一愣,随即瞪圆了眼睛,“你该不是想说,刚才咱们看见的那些人,就是那二十四个伐木工吧?”
我说:“他们多半早在一年前就死了,不过看衣着打扮,应该就是。”
想起最后那个举止很有点奇怪的家伙,我走到他最后消失的地方,看向印象中他所指点的位置,立时看出些蹊跷。
韦大拿走过来说:“这些柴草应该是先前这里的人储备的。”
“为什么没被老鼠啃?”我把手电转向另一个角落的碗柜,“还有这柜子。门窗和房顶的木头都被老鼠啃得千疮百孔,为什么这屋子里的柴草和这柜子都没有被啃过?”
啮齿类动物,可不单单只为了进食才啃东西,多数时候为了磨牙,但凡能咬得动的,即便不是食物,也会啃噬的一塌糊涂。
鼠群的数量多的难以计数,也就我们待的那间屋,门框门扇上钉了不少白铁皮,才能勉强支撑不倒,这屋里的碗柜就是没细刨的桦树板子拼钉的,柴草更是普通,怎么会一丁点被啃噬过的痕迹都没有?
韦大拿眼珠转了转,忽地说:
“兔子不吃窝边草,山里的耗子也他娘的一样,这下头该不会是老鼠洞吧?”
“什么扒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心知现在不是细琢磨的时候,最后消失的那个怪人不会无缘无故指向这里。不管是陷阱还是别的什么,总要看个明白才干休。
那一堆柴草大概是用来引火用的,堆放的十分松散。我和韦大拿将柴草搬到一边,眼看就快清理干净,冷不防草堆里猛然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并非普通的人手,而是表面裹了一层黄白色的黏液。勉强能看出是人手的样子,却更像是被腐蚀液体浸泡过的人手骨。
我虽然看不清这只手的具体状况,可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只手的主人是汤易。
因为,这只手里攥着一根舅公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