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是又犯小性了,随手把链子递给季雅云,“吹吹吹吹吹。”
我抽出根烟,刚打着火机,拇指上的如意扳指中猛然弹出一枚簧片。
那枚簧片一侧边沿极其锋利,我嘴唇没有任何感觉,就愣是把叼在嘴里的烟拦腰削成了两段。
我冷汗都下来了,“老秃驴,你这贼扳指是西贝货吧?”
这特么得亏是我手快,一感觉到震动就急着把手往外送,要是慢上百分之一秒,这要不把我喉管割开,起码也得在下巴颏上开个‘地漏’。
再看静海,两只本来不怎么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像两个小灯泡,口中喃喃道:
“郎君原来真有如此奇特的作用,这到底是怎么个道理?这东西又究竟是用何种材料打造的呢?”
我顺着老和尚惊异的目光一看,也不禁瞪圆了眼睛。
季雅云手里正捏着那枚八角星链坠,唇间含着其中一角,看着我发愣。
“你再换一个角试试。”静海几步走到她身旁,声音发颤道。
季雅云似乎已觉察出不寻常,抿了抿嘴,对我说:
“你把扳指拿远些,别伤到自己。”
她把那八角星换了个角度,对着其中一角嘬唇轻轻一吹。就听‘锃’一声,如意扳指中又自发弹出一枚簧片。
季雅云在静海的授意下,连吹了八个角,再看如意扳指,已然变成‘刺猬’了。
“怎么会这样?”我只觉呼吸都快停止了。
刚才的一切,都已经无法用我所认知的任何原理来表达。根本是只有在魔幻又或科幻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形。
无论从外形还是手感,我都能认定,那八角星绝对是实心的,而且绝没有任何隐蔽的细孔。
可季雅云每变换一个角,只轻吹一下,扳指中立刻就弹出一枚不同的簧片!
静海从愕然中回过神来,抖楞着手说:“冀中一门候,果然是巧夺天工啊!”
等老和尚平静下来,才向我们说出了一个细节。
原来他当初从盗贼手中得到的那张图纸,只有半张。其中详细的标画出了如意扳指的用料以及各个部件的形状构造,却在一旁,又画了一条坠饰八角星的颈链。
因为图纸只有一半,并未注解八角星链的名称,但却注释:
瑞星八角,各执一方;如意当通意,盗者且甚行;八簧不控,瑞星焚消,主星主逝,盗者当逃。
静海说道:“这番注解,观其便知其意,是说这‘郎君’和如意扳指是能够连通的。咱家借助侯家那段时日,虽然不好明着问,但酒酣之时,多次以暗语相激,总算也问出些门道。侯家确有一门技艺,是能够令两者相通,以此来确定方位的。就比如这‘郎君’和‘如意’,只消一方鼓吹一角,如意便立时会有反应。唉……咱家要是知道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奇术奇技,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蠢事!”
见老和尚说到最后捶胸顿足,我心里突然有种沉重的感觉,试着问道:“和你结交的那位侯家家长,后来怎么样了?”
静海眼珠快速的转了两转,不自觉的放低声音道:
“咱家走的那天,先送了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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