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就祭品的不同,古代祭祀就分许多种。最常见的祭品,无外乎是三牲供、五宗大供,以及佛道两家的阴阳二水十四斋全素供。
但对于旁门左道而言,单是这些,已经不能够令他们达到某些邪恶的目的了。有人拿童男童女上供,也有拿处子少女上供,总之只有想不到,没有那些邪魔外道做不出的。
静海就他所知的祭祀方式,举出了几个例子。我听的直反胃,最后终于跑去厕所昏天黑地吐了一回。回到客厅的时候,瘫在沙发里,都不能动了。
这时就见老古点头说:“听你们详细一说,倒真像是邪门妖人将齐瞳作为祭品,以求凶灵夺舍还阳。”
静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嗯,正是如此。祭祀要么是选良辰吉时,要么是终年不能间断。昨夜和今晚,我和徐老板都曾见到齐瞳回到那大楼里,想来见到的就是他的生魂。早先他的情形如何不得而知,但咱家……
咳咳,佛爷大胆猜测,近年来,他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到了时辰,生魂就会回到楼里,进行祭祀仪式。或许是出于本性的自责,他每每都会很虔诚。可对方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心魔,将他的魂灵逐渐泯灭。最终得到一副‘纯净’的躯壳。”
老和尚忽然向我一甩兰花指,“要说那幕后黑手经营了这么久,怎都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能够阻止的。偏偏咱徐老板剑走偏锋,直接把那凡人难求的宝贝蟾珠诳齐瞳吃了下去。这一来倒是令他三魂七魄皆惊,本能的恐惧令他硬生生把灵台躯壳给夺回来了!”
老古垂着眼皮思索片刻,抬眼道:“我现在就想知道,那想要夺舍的凶灵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齐瞳又怎么会惹上它呢?”
静海看着我眨巴眨巴眼,“从上到那假山上,我就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徐老板,你莫要怪咱家多想,那夺舍恶鬼见大势已去时,曾叫你二哥。我记得你曾说过,狮虎山一行,那血鬼也是想要夺舍重生,同样也称呼你二哥。你猜,两者会否是同一个人呢?”
癞痢头这时也说道:“兄弟,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怨我。当时你一个人爬到假山上,我觉得不放心,就用了相语术。那时候你眼前出现了一些画面,好像是……是古时候的一些场面。那些画面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你眼前,你好好想想,那是不是和这件事,又或者狮虎山的事有牵连?要不然,黄家怎么会千方百计让你出面去处理这件事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吐过,还是被一撮毛折腾那一阵的缘故,我现在就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压根不想开口说话。
关键是,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听上去都像是有些道理,可翻来覆去,尽是些车轱辘话,怎么都触碰不到我想要的重点。
见老古也看向我,我勉强直了直身子,说:“我被那一撮白毛的黄皮……黄大仙儿折腾的骨头都快散了,要不,咱今儿就到这儿吧?”
癞痢头说:“我看你红光满面,不像是疲累的样子啊?”
静海突地嘿嘿一笑,“他哪是累了,是暂时虚不受补而已。”字
“虚不受补?”老古一扬眉毛,“他补什么了?食补还是药补?”
静海又是笑笑:“他阴差阳错受那夺舍恶鬼一拜,却未让其有开口的机会,那恶鬼错过了机缘,攒下的福荫可全归了他了。还有,那恶鬼吸住我们,本是想要那珊瑚香炉中的香火,现在想来,那香炉中所纳的可不是普通的香火供奉,而是齐瞳作为祭品,用魂魄凝聚的半世福荫啊。
我和徐老板虽然作为媒介,但我是鬼,徐老板是阳世恶鬼,那香火福荫倒是被我俩受用了大半,传递给那夺舍鬼的,最多也就仅存一二。被一撮毛吞纳之时,剩余的也不会超过两分。所以啊,那珊瑚炉鼎中的福荫,倒是多数被我俩受用了。嘿嘿,徐老板你到底还是凡人躯壳,想要受用,可得是先排尽体内的污物。您刚才不光吐了,还拉了吧?”
我得承认,这是好消息,可听这老和尚说来,怎么就有点恶心呢?
我说:“大师你这趟算是受我牵累,不过得了那炉鼎中的福荫,也算捞回了本钱。我跟古教授、杨大哥都算是黄家找来的,虽然还有一些疑问,但这件事总还算是圆满解决了。其它再多想,也是庸人自扰,不如就这么了结吧。”
“嘿嘿,是啊,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咱是该去歇着咯……”
静海本来还笑嘻嘻的,突然将端到嘴边的酒杯猛地顿在桌上,侧目看着门口,面色阴鹜道:“咱家也想歇着了,可有些人不想让咱安生啊。”
他沉下脸的同时,我的右手也骤然传来警兆,不等他话音落定,已经抓过背包,翻出阴阳刀,从沙发里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