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瓶去火安神的中成药,当中一味配药,却是硫化汞。
硫化汞……不就是朱砂?
要在以前,我绝不会留意这个细节。可是,前不久我才听某人说过,朱砂是能够令一种特殊的纹身浮现在人体表面的……
王欣凤到底是受了伤,听静海话里的意思,他似乎也找到了诡秘的源头,我也就不再逗留。让王欣凤替老王头收拾了几件衣服,便一起下了楼。
我本打算下来就走,可刚到门口,小福就嗷一嗓子,朝着一个房间跑去。
我一拍脑门,怎么就把个大活人给忘了呢?
因为方才的遭遇实在过于离奇凶险,以至于我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些东西。
这时回身再看,才发现房间变得和先前不一样了。
之前楼下的两个单元是打通的,这时却只是一套普通的两居室,一侧仍有着隔断,又哪里是相通的?
这一发现让我刚落定不久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大背头绝不是个安分的家伙,我们在楼上耽搁这半天,她不可能乖乖等在楼下。
我急着跑到那房间门口,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差点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屋里没有人,大敞的窗户前,却露着一只人的脚!
我脚步发软的跑过去一看,被倒吊在外面的人,居然就是潘颖!
我心道好玄,万幸她一只脚被窗帘给绕住了,要不然,这大背头可就真变成二十八楼扑街的扁尸了。
我和白晶合力,把潘颖从窗外拉了进来。见她两眼紧闭,面色虽然红润,呼吸却细不可闻,心更是直往下沉。
这大背头就是再胡闹,也不至于到‘玩命’的程度,她这是也遭遇了未可知的凶险了。
静海叹息一声:“唉……这也是她的命。现在先别管旁的,就直接送她去看大夫吧。”
去医院的路上,我也顾不上向静海问什么了,只是把油门踩到底,有多快开多快。
到了医院,潘颖被送进抢救室,王欣凤也在白晶的陪伴下去处理刀伤,我才缓过劲,给窦大宝和桑岚分别发了条信息。
这个当口,郝向柔居然又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内容只有一句:把符灰吃下去。
我心知她所指的,是那道我偷藏的符。但符箓是出自鬼山的人之手,我不得不谨慎。最终照猫画虎,凭借记忆重画了一道符,烧成灰合着黄酒喝了下去。
说来也怪,符灰一喝下去,就觉得哽嗓先是一阵火辣,随之而来却又一阵清凉。再过一会儿,虽然还有些刺痛,却已经是能够出声了。
潘颖不久便被从抢救室推了出来,医生对我说,她的身体并没有出任何状况,也没化验出服食过药物,就不知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我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只觉得难以喘息。
跟着把潘颖送进病房,等医生出去,立刻就问静海,知不知道潘颖是怎么个状况?
静海又再叹息:“还能怎样?失了魂了呗。”
“失魂?”
我立马就想拿符箓,静海却道:“别费力气了,她要只是单单失去一部分魂魄,以你的眼力,还不早看出来了?她这是心念死了,全部魂魄都散了。”
“怎么会这样?”我惊道。
“还不是因为山顶的那面石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