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是肯定听不到静海的声音的,我猛不丁咋呼这一嗓子,她怎么没反应呢?
还有就是,这屋里明明开着空调,怎么温度一下子下降这么多?我都觉得飕的慌了……字
抬眼间,外面的天居然不知何时黑了下来,白晶先前写的字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几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我下意识急忙低眼看向白晶,只一眼,头皮就炸开了。
通过玻璃门,看到的哪里还是白晶。黑暗中,那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身影,而且,正挨在我后方,都快贴到我背上了!
我呼吸不由的粗重起来,暗暗捏起法印,猛地回过身,却见白晶一边起身,一边满面怒容的厉声道:
“你够了!我是求你帮忙,不是让你来耍我的!”
我一怔,白晶已经闪身走开。
然而,在她移开的瞬间,我的瞳孔骤然猛一收缩。
就在她刚才站起的位置后方,赫然还有一个人!
这人像是跪在地上,比白晶蹲着的时候还要矮一些,所以刚才被白晶挡着看不见。
这会儿就见这人兀自低着头跪在那里,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能肯定,这是个男人,而且从花白的头发看来,这人的年纪肯定不小。
跪着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一双手,却扭曲的弯着,就像是动物的爪子,不断僵硬的屈伸。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反倒冷静了下来。索性默不作声的往前迈了半步,上下仔细打量了对方一遍,然后慢慢弯下腰,想要看清他的脸。
然而,就在我腰弯下一半的时候,这人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却依旧分辨不出,他本来是什么样子。
因为他的脸看上去是水泥般的青灰色,还算是完整,可一双眼睛却只剩下两个大窟窿,里头没有眼珠,而是堆满了沙子!
“徐兄弟!”
癞痢头的声音传来,后方同时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眼前一恍,再看时,房间里的光线恢复如以前,那个跪着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空调出风口还在喷发着暖气,我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半天也消不下去。
我回头瞪了癞痢头一眼,“什么事?”
癞痢头鬼鬼祟祟的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刚才借机会给前台那个妮子看了面相,她可不是一般人……”
耐着性子听癞痢头说完,我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总算没白瞎这些工夫。”
老古也跟了进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说有,接着转向白晶说:
“我没耍你,是真想帮你。现在不管怎么说,弄清楚了一些事,你多少能安心点了。”
白晶疑惑的问我:“你弄清什么了?”
我说:“我想昨晚的事,只有一半是真的,另外一半,是‘自己人’在吓唬你。”
我指着门问她:“你昨晚看见的那些字,是正的对不对?”
见她点头,我又往外指了指,“你去前台看看访客登记簿,再好好回想一下,应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晶犹豫了一下,出去后不大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的正是那个登记簿。
癞痢头忽地嘿嘿一笑:“我就猜到我兄弟是存心试探那小妮子,所以才看破没点破。”
老古看了看白晶的脸色,接过登记簿看了看,疑惑的喃喃道:“没什么不对啊……”
癞痢头又是一笑:“老师傅,你再好好看看,这几个字有什么不一样。”
顺着他的指点一看,老古猛一拍脑勺:“这几个字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