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和他对视片刻,确认他认出了我,才几下解开了捆绑。
嘴上的笼头一摘下来,臧志强立刻就大口的吸着气,可随即脸部肌肉猛一抽搐,不等坐起来,就翻身趴在床沿,“哇哇”的吐了起来。
看到他吐出的食物残渣,我又有种忍不住想打人的冲动。
那帮没医德的东西,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臧志强吐了一阵,勉强直起身子,看着我涩声说道:“我以为你把藏魂棺昧下,把我给忘了。”
我说:“我没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习惯。”
臧志强摸摸头顶,看了看手心里沾染的血,眼睛一亮:“我回来了?这么说,是你替我解了降头?”
我摇摇头,看了静海一眼,说:“这里太臭了,出去再说吧。”
臧志强实在被折磨的太久了,被我扶着直到走出房间,才勉强能颤颤巍巍的自己走。
门口的三个人见他居然是走出来的,都大吃一惊,两个护工更像是看到鬼一样,拼命的往后缩。
臧志强最终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又扶住我的肩膀,让我赶紧带他离开。
上了车,他坐在后座又哆嗦了一会儿,才沙哑的问道:“我能不能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字
我先替他买了两身衣服和刮胡刀之类的东西,又把他带到一家澡堂子,让他自己进去洗。
等他进去后,我问静海:“只用灭魂钉刺一下,他的降头就解了?”
静海又露出阴险的笑容,尖声细气的说:
“哪有那么简单,他中的是尸香降,用灭魂钉刺破头顶,只是利用灭魂钉的隐晦之气遮掩了他的灵台,令降头暂时不能发作。”
我问:“那要怎么才能替他解降?”
静海斜了我一眼,“你那么急着帮他解降干什么?你可能忘了蛟龙附凤局里的事,我可是都想起来了。虽然我只和他见过一面,但这‘土耗子’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帮他解了降头,你能保证他会知恩图报,尽心尽力替咱办事?”
“你该不会是……”我忍不住皱眉,静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居然是想以解降来要挟臧志强做事。
静海好不掩饰的说:“对,我就是要掐着他的心尖子,让他全心全意为咱办事。这种靠死人发财的人,你可别指望跟他交心,他也不会跟你交心。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换了旁的事,我可能还不会同意静海这么做,可关乎到瞎子的生死,我也只能是咬牙点了点头。
足足过了俩钟头,天都黑了,臧志强才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刮干净了胡子,他居然也刮了个光头。
只是他被折磨的实在太久,虽然焕然一新,却仍是脸色蜡黄黯淡,两侧的颧骨更是瘦的明显凸起。
再见到我,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想吃点人吃的东西。”
开车来到一家小饭馆,考虑到谈话方便,我干脆要了个小单间。
我把菜单递给臧志强,让他想吃什么自己点。出乎意料的是,他只点了两个清口的素菜,和半斤白菜猪肉馅儿水饺。
我见饭馆老板娘脸色不怎么好看,忙又点了几个硬菜,老板娘这才露出笑脸,拿着菜本儿扭着屁股出去了。
老板娘前脚出门,臧志强后脚就目光阴森的看向我,盯着我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你帮我解降,总不会是顾念外八行的情分。说吧,想让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