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急忙拧开矿泉水瓶子,把火浇灭。
“兄弟……不,警察同志,你这是遇上脏东西了!”中年人脸发白,声音发颤的说。
“别耍花样!说!你是干什么的?”我干脆熄了火,回过头紧盯着他。
好歹做了这么久的阴倌,真钱和烧纸我还能分不出来?
而且还是刚烧完的烧纸……这是把我当傻子了吗?
我心里已经认定,是这个邋遢的中年人在搞鬼,目的是想混淆视听。他那个皮包里,指不定装的是什么呢。
中年人干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是跑江湖卖艺的,警察同志……我……我是良民。”
“跑江湖卖艺?”我皱了皱眉:“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中年人说:“我就是摆摊……变戏法的。”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种职业了。同时也更加认定,真钱变烧纸是他搞的鬼了。
这些撂地的江湖艺人虽然多数落魄潦倒,但手上还是有一定功夫的,不然也吃不了这碗饭。
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被发现的,也只有这种手快的人了。
我朝他怀中的皮包扫了一眼,“包里装的是什么?”
中年人把皮包往怀里拢了拢,嗫喏的说:“这是我老娘的骨灰。”
我又是一愣,不过还是沉声说:“打开看看。”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拉开了皮包的拉锁,里面果然是一个骨灰坛子。
借着车里的灯光,就见骨灰坛正面还镶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是一个面容慈祥,带着微微笑意的老太太。
看到这照片,我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波波头’这一路上都在跟一个‘老大娘’说话,难道她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的见到了鬼?
没理由啊,如果老太太的鬼魂真上了车,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中年人看看我的脸色,哆嗦着从包里拿出一沓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有老太的病历、医院开的死亡证明,还有火葬场的火化证。
见中年人神色悲戚,我不禁心生歉意,看了看死亡证明和火化证上的日期,把东西还给了他,“对不起。”
“没关系。”中年人把东西收好,拉上了提包拉锁。
我胡乱把淋湿的纸灰清理了一下,把车开上了主路。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犯疑。如果说钱变成烧纸,是中年人搞的鬼,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要真是在进行什么不轨的勾当,何必要横生枝节?
可波波头要真是鬼,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见还有一段路,我就带着疑问,和中年人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