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树枝直着落下去,触底后同样没发出半点声响,但也没有真正停住,而是继续竖着向下陷入,转眼就没了踪影,而且还有些许烟雾冒出来。
闫冯伟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这怎么跟沼泽地一样!”
傅沛仍是看着我说:“比沼泽更可怕。这是一种特殊调配的砂浆,只要不接触,就算贴在跟前看,也和现在的水泥地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怪味。可有重量的东西一旦掉下去,就会瞬间被吞没。砂浆流动性很大,人掉进去,即便有能够拉拔的绳子,力道不够,也还是会被下面的暗流给扯下去。而且,这砂浆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人一接触,时间稍长一点,就连骨头也剩不下了。”
看到刚才树枝陷落的位置,已经平复如初,我心尖颤了一下。
“这蚀骨砂二哥可是见过的。”凌四平冲我眨了眨眼,“那这地洞里的门道,二哥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见他使眼色,我心领神会,咳嗽一声说:“下面只有三面洞壁,另一边是空的。也就是说,洞里的秘密,其实不在洞底,而是在侧边。咳,老四,别卖弄了,老规矩,你打头,赶快下去。”
凌四平哈哈一笑:“哥哥哎,你说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改不过来啊。我是叫四平,可我是老五啊。”
我暗暗抹了把汗,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这金冠盗爷,摆明是在替我圆场啊。
凌四平拍了拍干饭的肩膀:“小老幺,这么多年了,还畏高吗?”
干饭抿着嘴没吭声,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家伙,居然恐高!
“唉,还是原来的熊样啊。不过怕也没用,你还是得驮五爷我下去。”
凌四平捏了捏干饭煞白的脸,转向我说:“二哥,这下面不一般。一句话,得是命够硬的才能下去,才能囫囵个出来。小老幺……干饭对吧,他现在的身子骨够皮实,不出意外,活到八九十岁没问题,他给我当坐骑,一起下去。
女人就算了,傅沛这小子……算了,就让他待在上头放风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女人肚里的娃,一生下来就没爹不是?
哎呀,可光咱们哥俩下去也不够办事的啊。”
凌四平口气为难,一双贼眼却在闫冯伟身上打转。
闫冯伟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往地上啐了一口,说:
“说实话,我不喜欢你这么弯弯绕。你以为我因为什么来的?他徐祸救了我媳妇儿的命,这份人情,我欠着不踏实。
只要是为了我这兄弟,刀山火海,我还真不怵!
当然,能活,还是得尽量保住小命。我还得跟我媳妇儿传宗接代呢。”
“好!”
凌四平一拍手:“是个敞亮爷们儿,从现在起,咱们也是兄弟了。老大的位置还得保留,二哥还是二哥,呵,老三老四那俩王八蛋不配和咱称兄道弟,就让他们该死哪儿死哪儿去。
嗯嗯,老三你不能当,排在我前头,我喊你一声哥哥,那你得遭雷劈。这么着,你就当咱们家老五得了。
哈哈,二哥,这回我可是升做老四了,你以后可不会再喊错了!”
他嘴里说着,手底下也没闲着,挥手间,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可下一秒钟,就见蓝光缭绕的地洞内,洞底的毒砂之中,竟缓缓浮出数块黑色的石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