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官”非是加官进爵,而是古代的酷刑——贴加官。
一层层浸湿的黄纸,贴在活人的脸上。
因为不甘,初始还能用面部动作将黄纸磨破。
可随着黄纸叠加,受刑之人就会在清醒之下,被活活憋死!
那种痛苦,即便无人体验诉说,但想来,痛苦的程度,定然是比其它死法更让人肝胆俱裂的。
正当我心惊胆寒之极时,下方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娄二,此人是何人?”
“必救之人!”娄阿蛾的回应几近和问题同步。
下一秒钟,就听那稍显稚嫩的男子声音大声呼喝道:
“右脚屈,左脚前蹬,弯腰,腰椎朝后猛折!”
我已经近乎失去了本能判断,闻言立时不分就里的照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只觉右脚掌下踩踏的顶冲力有所衰减。
而那男子的声音又在此时传来,只喊了一个字:“翻!”
我发誓,绝对没领会到这一个字中包含的任一丁点含义。
然而,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我侧腰的位置,忽然像是被某种凌空而来的实物打中。
也正是因为这一下,导致我根据现如今保持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右脚猛一用力,左脚向前猛踢出,同时原本前俯的上半身,因为侧腰受冲击地本能条件反射,猛地一下折向后方。
就这么着,我近乎用体操运动员才能完成的高难动作,在半空中做了一个不那么完美却已经强过大多数普通人的后空翻。
身子才一翻正,右脚面忽然又被刚才那种冲击物射中。
脚背吃痛,本能提膝。
提起,落下,却是正巧踩踏到了实物。
这一次,我再不用旁人辅助。
只凭借本能反应,上半截身子竭力向前弯曲。
低眼间已然看清,被我右脚踩踏的,竟是那“加官进爵”的后肩胛。
“想要加官进爵?你给我下去!”
我不是马后炮发飙,不是逞威风,而是极度的惊惧过后,带来的巨大恐怖冲击需要发泄。
暂时的平衡,和被吓到近乎扭曲的心理,导致我有了下一步的行动。
单腿一屈,加重踏踩重压的同时,左手如意扳指机璜全部弹出,只顾没头没脑朝着那“加官进爵”肩后颈后肩际所能够伤及的部位拼命招呼……
“砰!”
“加官进爵”终于落地,尘泥脏水飞溅,我再也站立不稳,俯身向前栽去。
一双大手扶住了我的肩膀,硬是将我架住。
抬脸间,就见闫光头两眼充盈泪花花,“深情”地看着我。
“兄弟……你真不是一般人儿啊。”
听他半晌憋出这么一句,我推开他,直起身,腿肚子还止不住打晃。
“加官进爵”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看四周围,除了闫冯伟、傅沛、娄阿蛾和七姑,居然多出了一人。
定睛细看,这人年纪绝不会超过十七八岁。
一只手攥着拳头,像是捏着什么东西。
另一只手里,却倒提着一把木头树丫为支架,皮条捆绑的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