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站了?”季雅云带着狐疑。
我心道:“按正常时间算,是应该差不多要到庙前了。”
播报的广播的确是提前录制好的,但这时响起,也就说明,窦大宝他们应该已经把真正的火车司机送回了岗位,列车的行进,开始恢复正常。
在季雅云的帮助下,我勉强把地上的男人抱起来。
本想放到对面的空铺位上,产妇却哭着说:“把他搁俺床上、搁俺身边吧,俺知道他是真不行了,俺想多陪他一会儿。”
我咬着牙,将干瘦的男人放到她身旁。产妇再次嚎啕起来。
我转向季雅云,让她详细形容对面上铺那个死人的状况。
“他眼睛瞪得很大,额角的筋全都凸起来了。”
“脸色怎样?”
“惨白……蜡黄……我……我说不上来啊。”
“没事,只要不发绿,那就不是吓死的。如果没看到明显的外伤,那就权且当他是猝死。”
对于这死亡的“路人甲”我并不关心。
然而,季雅云这时忽然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有钱。”
“什么?”我皱眉。
季雅云道:“他手腕上戴的是劳力士,光这一块表,就值十几万。死的这是个大款吧。”
随即又道:“表应该是真的,可我是搞不懂,有钱人怎么会坐这老火车。”
“有钱人的怪癖多了去了。”
我倒不觉得稀罕,那是因为,以前有一回,我曾听大富豪王希真说过,他本人就有一个相当独特的习惯。
那就是,他如果出远门,超过相当距离,那他要么搭飞机,要么,就只走水路。哪怕现在国内客轮早已近乎淘汰,在无法坐飞机的情况下,就算是付出惊人的高额费用,借助沿海游艇会所之间的短驳,也绝对不会选择火车、汽车之类成行。
问其原因,他的解释让人大跌眼镜。
十三岁那年,他的母亲带着他去算命,算命那人说:这孩子乃是真龙出世,要么遨游九天,要么深海翻腾……反正,就是不能长途远行在陆地上,不然……不吉利。
季雅云说:“正好前面到站了,我们现在赶紧去找乘警吧,毕竟死人了……”
“没用。”
我心念急转,“先去汇合大宝他们,让他们照顾这一家三口。你跟我,到站,下车。”
……
和窦大宝等人碰头,还没话入正题,就听一个女人说:“徐祸,我刚才不对劲……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一个算命的,他可以帮我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三七。”
窦大宝告诉我,当那胖子司机被带到车头后,才刚把铁无双替下来,立刻就清醒了。
还好铁无双也同时清醒过来,并且反应急智,替窦大宝等人的来历做了“合理解释”,要不然,恐怕一进站,司机就得报警抓他们。
季雅云替我传话道:“大宝,你和潘潘、铁警官,去前边的包厢照顾刚生产完的产妇。我和雅云……和徐祸会在这一站下车。我们争取尽快处理完一些事,然后用别的交通途径在下一站跟你们汇合。”
“你们干啥去啊?”潘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