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点头,我问:“保大还是保小?”
“我都要!!!”大汉脸色越发惨然,竟推金山倒玉-柱轰然跪倒,“主子!我错了!我逆天而行是错,可我妻儿无错!她们不该遭此果报!求主人开恩,保她母子二人!我甘愿做牛做马,永生永世侍奉主人左右!”
因为激动,他说的很含糊,我只听了个大概,便不耐烦地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要你一句话,如果你只想保小不管大,那我就让你们全家去黄泉掰扯。”
话落,我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红灯笼:“喜子,看来你的‘梦之刀’不管用,那我是不是可以真正使用阴阳刀了?”
“是!”灯笼里,张喜笃定回应。
“除了鸟人照亮,其余人全都退开!”我大声道,“屠子,帮忙拦着点儿!”
“都他妈滚开,别妨碍空气流通!”
孙禄挡开其他人,双臂呼扇着,比鸟人更像鸟人,目的是为了保持空气畅通。
我没有再看旁的,只是又再用所学的医学知识,把握了一下产妇的身体状况,随即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没打麻药!没有止血钳……”
林彤急着提醒我。
反手间,阴阳刀在指间打了个盘旋。
“如果除了辨明是非黑白,你没有别的用途,那就不配跟随我来到这魑魅魍魉纵-横的邪异世界!”
低喝声中,刀尖在产妇肚腹划下一条血线……
“怎么小脸这么难看?”
“他被脐带缠住脖子……”
“他没气了!”
耳听嘈杂四起,我皱紧眉头,却是小心翼翼地挥刀割断脐带。
阴阳刀果然非是凡物,看着孕妇逐渐自愈的伤口,我不那么温柔地抱起了新生婴儿。
解开绕颈的脐带,先是倒提着轻拍其后背。
见没有反应,索性将其放在腿上,弯下腰,嘴对嘴用力向外吸-吮。
感觉异-物入口,赶忙又再将婴儿倒提,轻轻拍打后背。
半晌……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起,之前的诸多杂乱声响,都化作了长吁。
“呸呸呸……”
我使劲啐了几口唾沫,把婴儿交到已经清醒过来的母亲怀中,从旁扯过被子,替母子俩盖好。
“是儿子,不过……看起来真特么丑。”我发自内心地说道。
“怎么说话呢?”林彤扒拉我一下。
我反推开她,收起阴阳刀,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
还未开口,一旁的白脸大汉又再跪下,头顶杵地,带着哭腔道:
“主子,恩比天大,再难述还。我斗胆……再求主子给我这孩儿赐个贱名!”
我忍不住翻白眼,可是新生儿的啼哭,仿佛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效安神剂,一时间让所有人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扰困惑。
我头一次做‘产婆’,这会儿还有点身子发虚,耳鸣脑瓜子发晕。
但是,我倒是听到,这大汉是要我给他刚出生的“丑娃娃”起名。
我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抽了,斜了一眼被孕妇珍宝似抱在怀中的婴儿,揉了揉鼻子,说道:
“这小家伙,浑身皱巴巴的,跟个蛤蟆似的,不过哭起来动静还挺吓人,挺有股灵气儿的。这么着吧,有灵气儿的蛤蟆……就叫他……叫他灵蟾吧。”
大汉猛抬头:“灵蟾……灵蟾!许灵蟾!列祖列宗在上,我许家有后了!许佞之子——许灵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