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时候,牧家人都不会聚在一起吃饭,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和应酬,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外。
杨舒舒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回来,就成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在原来的杨舒舒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和牧家人一起吃过饭,就算是结婚的时候也是所谓的旅行结婚,连个婚礼都是没有的。
牧老太爷在商业眼光上前卫又犀利,可是在生活上却相当传统,牧家的餐桌并不像是豪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长长的桌子,按着身份左右依次排开,而是那种大大的实木圆桌,大家按着身份在牧老太爷的左右两侧依次坐开。
牧老太爷左手边坐着的是牧时苍,杨舒舒坐在牧时苍的右边,而她的旁边是牧时苍的堂兄牧时云,依次下去是牧时云的妻子池灵,然后是牧清宜,牧清宜之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杨舒舒想了想,好像有些印象,似乎是牧世连的子,至于叫什么,不记得了。
而老爷子的右手边坐着的则是自己的几个孩子,次子手世连,三子牧世峰,以及他们的妻子,以及女儿两口子。
但圆桌上还缺了两个人,杨舒舒努力想了想,这才想起来,牧家出了一个明星,是牧世峰的儿子牧时宵,以及——
杨舒舒突然想到了那个在迎着风站在十七楼边缘唱歌的少年,那时她冲上十七楼时,那少年好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没记清长什么样子,但却记得那双眼睛。
漆黑的,没有光泽的,就是是一潭没有生气的死水,透过那双眼睛,她看不到灵魂。
只除了,她为拉他,结果自己掉下去的瞬间,看到了那双黑眼睛终于闪出了一丝光泽与情绪,是震惊,无措,以及——
一滴落在她脸上的一滴泪。
那时她怎么想的?好像还笑了一下吧,觉得自己死的时候还有人为自己哭,好像也挺不错?
杨舒舒的神魂飘得有些远,等她回神时,刚好看到菜全上齐了,直接拿起筷子就要开饭,可手刚举起来就被牧时苍给压下了。
她抬头莫名地看他:干嘛?饭还不让吃了?
牧时苍愣了一下,他有些奇妙的发现,他竟然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意思。
“爷爷还没提筷。”他压低声音提醒她。
杨舒舒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是什么封建余毒啊?家里人一起吃饭,不就是吃个自在吗,啧!
而一直在找机会针对她的牧清宜这时赶紧抓住机会:“堂哥,那么多名媛千金让你去选,你千挑万选,选出这么个货色,你不怕丢脸,我出去都怕被人笑呢。”
牧清宜说完,笑了起来,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制止她,包括牧时苍。
杨舒舒就像是一个独自做战的孤军,独自一个面对着千军万马,没有人来帮她,可她并不显得多害怕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