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更想吃点东西,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昏迷了多久,感觉肚子空得可以装得下两头猪了。
喝水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牧时苍的目光一直追着她,她其实挺紧张,要是被发现身体里早就不是原来那个魂儿,也不知道她是会被丢到哪个道士那里被驱鬼,还是被送到哪个研究院当小白鼠,不管哪一个她都不想,所以只能尽量装出原本杨舒舒的样子。
喝完了水,她又坐回了床上,肚子饿得快要发疯,却又要坚持人设,表现出对这个牧时苍害怕的样子。
可是画皮画骨,难画魂,每个人的灵魂都不一样,硬学出来的总是欠缺了些什么,更别说她根本不是演员,在牧时苍的眼里,醒来的杨舒舒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他还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病房陷入沉默,杨舒舒饿得肚子直打鸣,这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她捂着肚子,终于看向了牧时苍:“那个……我能吃点东西吗?”
她说话的样子怯怯的,可是这种怯却有带着某种灵动,这是牧时苍又发现的一个不一样。
他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杨舒舒以为他不想管,她一着急,就叫住了他:“哎,你能不能通知一下我爸妈,让他们过来……照顾我。”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带着颤音,像是害怕,可是这种害怕却又仿佛少了些什么,别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但牧时苍却觉得不太一样。
他转过头,突然朝着她露出个笑容:“你不怕你父母知道你自杀而担心你?”
“……”也就是说,她父母根本不知道她自杀呗?你妹的,你到底是怕父母担心我,还是怕娘家发现你是人渣宰了你?
如果此时是以前的杨舒舒,肯定就默认了,所以现在的杨舒舒也只得就这么憋屈着,她低下头,转过身,背对着门口,轻轻地磨了磨牙。
牧时苍看着那瘦小的背影,平时那个背影看起来都是软弱而胆怯的,可是此时同样的背影,看起来却像是一把直立的小刀,莫名的锋利。
他有些莫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很快,牧时苍回来了,但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带,杨舒舒很失望,所以干脆又闭上眼睛躺尸去。
而这时牧时苍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排斥一般,坐到了床边,一只手拉起了她放在身体侧边的手,杨舒舒的身体一僵,本来想扯回来,但忍了忍没动。
“舒舒,你和我结婚一年多了,应该了解我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以不要命,但你的父母呢?你连他们的命也不要吗?”
当他看到杨舒舒的身体轻轻颤了颤,笑容便扩大:“是吧?所以,以后要乖乖听话,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不然……呵呵……”
他的笑声柔和如春风,可是杨舒舒又清楚明白地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威胁。
这变态,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