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具有目的性的碰面,使赵凤声对韩教主又多了一层了解,狡诈和圆滑,已经不能形容这位国内头号毒枭。
其实刚一见面,赵凤声就察觉到韩反帝认出了自己,语言可以说谎,但眼神无法说谎,稍纵即逝的惊讶,即便只有短短半秒钟,感官敏锐的赵凤声还是捕捉到了。或许是出于谨慎,韩教主没有贸然相认,又或许是跟火帅的密谈较为重要,稍后再去揭开这位年轻人真正面纱。
当得知自己是火帅的头号幕僚,恐怕韩教主又改变了想法。
不管怎样,能用正式身份跟他有了新接触,就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
赵凤声回到客厅,火帅正在慢悠悠卷着土烟,视线望向庭院里的假山,空洞且迷茫,似乎在神游天外,见到赵凤声来到旁边,火帅声音低沉说道:“你觉得那个胖子怎么样?跟你想象中的韩教主有没有差别?”
赵凤声斟酌一下说辞,笑道:“长得很憨厚,说话很憨厚,但人却不见得憨厚。”
“能够将毒品做成境内最大规模的卖家,当然不会憨厚。”火帅将烟卷一头朝下,在桌面磕了磕,“他所说糯康要跟我结盟的事,是否可信?”
赵凤声手指刮蹭着下巴,“可信度很高。”
“理由?”火帅皱眉问道,像是对他的回答有些质疑。
“以前您跟糯康的是是非非,我没有参与,无法做出判断。当您中枪以后,我目睹了全过程,如果是糯康派来的杀手,他完全可以进行二次袭击,附近只有几百名士兵驻守,况且庄园处在山脚处,易攻难守,火烧,炮击,甚至勾结政府军来进行强攻,都可以将您置于死地。既然没再派人来,十有八九跟糯康无关,要不然按照他的势力和性格,不至于虎头蛇尾。”赵凤声点燃一根烟,悠闲吐出烟圈,“虽然排除了糯康刺杀的可能性,但也不会是政府军动的手,运用排除法,好像仅剩下一个了。”
火帅眯起杀气浓郁的眸子,一字一顿道:“白,寡,妇!”
“您为了解救我和王团长,把白寡妇的一个老窝给端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足够她痛下杀手。而且她是女人,女人嘛,总有那么点小心眼,派人来打黑枪解恨,倒也符合女人失去理智时的作风。看来您今后既要面对政府军的明枪,也要提防白寡妇的暗箭了。”赵凤声慎重说道。
“你是一个好的参谋长,可惜相识太晚,否则我不会被糯康压着,更不会被一个女人在背后捅刀子。”火帅叹气道,虽然没有明说,但间接认可了赵凤声的判断。
“下一步棋,您想怎么下?”赵凤声问道。
“偷子,耍赖,实在不行,我就掀桌子。”火帅大笑道。
“好棋。”赵凤声伸出大拇指,由衷赞叹道。
……
……
韩教主的仓促亮相,给赵凤声完成任务增添了砝码,双方处于合作阶段,以后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所以赵凤声不急功近利,等鱼儿自己咬勾。
这天,赵凤声正在屋里跟小妞聊天,套取风土人情的消息,王道伟又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件旧式军装,眉飞色舞喊道:“参谋长大人,您的装备订做好了,还不赶紧试试?”
话音未落, 一罐啤酒从王道伟头顶呼啸而过,砰!砸中墙壁,啤酒变成了天女散花。
“你他娘的就不能学会敲门?”赵凤声骂骂咧咧喊道。
“哈哈!高兴过头,又忘了敲了,对了,你咋不锁门呢?”王道伟笑道。
“大白天的,我锁个屁的门!”赵凤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