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不代表汤明不会做。”刘志渊嘴角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米建义老于世故,又怎能看不出女婿暗藏的野心?可女婿能顶半个儿,米家的未来,全都得交付到人家手上,等几年以后,自己老的走不动路了,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不都是汤明一句话的事?所以米建义只能被迫放权到女婿手里,心不甘,情不愿,眼睁睁看着心腹爱将陆全法站到人家身后。一想到纵横捭阖的豪杰最终要看人家脸色行事,米建义自嘲一笑,“他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谁叫咱没本事,生不出个带把的。”
“干完这次,您就好好在家听戏下棋,花甲之年的老人了,是时候该马放南山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想,是对是错,暂且放到一边,不放出去遛一遛,永远不清楚是骡子是马。汤明其实挺够意思了,在您那忍辱负重干了七八年,苦活累活抢着干,风里来雨里去,哪次不是冲在头一个?还得受您的气和您女儿的夹板气,苦尽得甘来吧?将心比心,您就放手吧。”刘志渊劝说道。
“不是我不放权,而是汤明做事太过轻浮,总想着剑走偏锋,害了自己,那是他自找苦吃,就怕最后牵连到我们父女俩,到时候还得跟着他一起陪葬。”米建义摇头苦笑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多历练历练就能担当大任了。”刘志渊说道。
“这是什么?”
米建义年纪老迈,眼神却相当不错,蹲下身,从手机碎片中拾起来两个小东西,一个红,一个绿,指甲盖大小,造型相差无几。
刘志渊接过东西,蹙起眉头陷入沉思,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绿色的,是我给许丹河装的监听器,一来我怕她乱说,去上面捅我刀子,二来嘛,她毕竟是老总的旧情人,有许多秘密需要掌握,防范于未然嘛。”
“那这绿的呢?是别人给许丹河下的套?”米建义不愿意询问人家私事,官场的勾心斗角,远比江湖你一刀我一刀来的血腥,顷刻间就能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境地,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隔山打牛神功,杀人于无形。
“不像,如果别人想监听许丹河一举一动,干嘛不把之前的东西取出?况且一个手机未必能安装两个监听器,会有干扰。”刘志渊分析道。
“那就是牛富贵的。”米建义见过赵凤声的手机,即便摔成了几片,也能认出这是那小子不离身的东西。
“经过调查,他不就是一个送外卖的吗?怎么会有人监听他?”刘志渊狐疑道。
“我跟他打过交道,那小子猴精猴精的,根本不像是送外卖的,我旁敲侧击打探过几次,一点有用的都套不出来,只清楚他是燕赵人,三十来岁,连名字都是假的。”米建义回忆起和赵凤声的对话,实在找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普通人,也不敢随便插手咱们的事,管他是谁呢,反正都要除掉。”刘志渊面带厉色道:“这事可是你建哥的封山之作,人,必须要杀,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米建义举着红色监听器,眯起眼睛,冲着阳光反复观察,自言自语道:“牛富贵,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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