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问,问了你也没听说过。你就把他们当成阎王爷座下的黑白无常,碰见了就得嗝屁着凉,懂了不?!”牛黑柱瞪眼道。
“我嘞个娘!黑白无常?!”秃娃子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三十来度的室温直冒凉气,转念一想,小声说道:“黑哥,羊肉吃多了,阳气旺,我从门缝里瞧了一眼,他们可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娘们都没带。等到天黑了,要不要我去村里给他们找点女人来?也不用多花钱,一人给一百五足够了。万一大爷们在砖窑里憋得慌,会拿咱们出气么?我听刘半仙说过,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哪多了都不行,得他妈什么水火交融,人才能乐乐呵呵。咱如果把他们伺候好了,啥气都消了,肯定不会找咱麻烦。”
秃娃子很会做人,明白这些爷爷们哪怕再有权有势,也得吃喝拉撒睡。
“算逑了,我怕那些女人走不出去这砖窑。乡里乡亲的,别再惹事了。”牛黑柱叹了一口气。
“那帮人这么狠?黑白无常还只抓没阳寿的倒霉蛋呢,他们见谁都杀啊?”秃娃子撇嘴道,明显有些不太相信。
“会不会杀人我不清楚,但招惹了他们,肯定是死路一条,记得八九年前在甘东道混的梨麻子么,手里几百号兄弟,十几杆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照样让人把麻子脸崩成筛子脸。据说梨麻子的死,就是这几位爷动的手,你说他们厉不厉害。”牛黑柱害怕手下惹麻烦,只好挑了一件方便说出口的事情拎了出来。
“梨麻子原来是他们?!……”秃娃子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声音太大,急忙捂住嘴巴,慌慌张张扭头望向那些人所在的屋子。
“管好你的嘴巴,小命就在牙缝里面。”牛黑柱冷冷说道。
“老大,前几天你把六叔的儿子给放了,难道是这帮大爷给求得情?”秃娃子压低声音问道。
村民集体来砖窑闹事,牛黑柱并未承认孩子是自己绑了,可到了第二天,老大像是得了失心疯,亲自带着六叔儿子去登门道歉,弄得秃娃子也摸不到头脑。
“不是。”
牛黑柱果断摇头否认,揉了一把布满油腻的大脸,苦笑道:“那位神仙啊,更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