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辆开往南方的高铁列车上,商务座有位憔悴美艳的女人,她痴痴望着窗外景色,眼神涣散,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凄美感受。
正如三妮所说,崔亚卿愤恨之下离家出走,来到高铁站,买了一张距离武云市最远的车票,没想过在哪里下车,也没想过终点通往哪里,她只是不愿意留在令她窒息的地方,去承受所有伤痛和苦果。
二妮辛辛苦苦等待了多年的爱情,包含了一切美好。
她对婚姻充满无限憧憬,想每年去旅游两次,想要快点生个漂亮健康的孩子,想要珍惜每一天跟赵凤声共同度过的岁月。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罗弦月突如其来丢出了一个孩子,深深刺痛到了她脆弱心灵,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来接纳这个事实,家人知道后会不会反对?亲戚朋友知道后会不会嘲笑?后妈这个词汇,她从来没考虑过,也没做过心理准备,万般纠结下,只好选择以逃避来应对残酷现实,即便她像个逃兵一样懦弱不堪,但她想不出第二种办法,逃的狼狈,逃的难以启齿。
尽管她清楚这件事跟赵凤声毫无关系,也谈不上责备,但二妮是往更深一层考虑。按照赵凤声的性格,得知真相后,会丢下给他生完孩子的女人不管不顾吗?她太了解赵凤声为人了,一边是结发妻子,一边是给他传宗接代的初恋,会倾向于哪方?
她不敢想,更不敢去面对。
宁愿一走了之。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色灰暗阴沉。
高铁列车温度很低,崔亚卿冻得瑟瑟发抖,盯着窗户上跌跌撞撞的雨滴,想要挪动娇躯,换一个温暖点的姿势,不小心又碰到了那条伤腿。
疼。
非常疼。
痛不欲生。
只是位置有所差池。
最疼的地方,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