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火眼金睛呐。”赵凤声不有余力拍着马屁。
老爷子没搭理他,专心致志欣赏着民国大家的遗作,时不时赞叹一声,不吝啬给出褒奖。看了足足十几分钟,老爷子才恋恋不舍将眼睛挪开,将视线若有所思望向赵凤声,“这画属于颜伯龙早期作品,虽然未达到巅峰时八成水准,想必也便宜不到哪去,比你打碎的那只明代小碗还要贵重许多。怎么,你小子发大财了?把这幅画送给师傅,赔罪占了几分,孝顺又占了几分?”
“朋友送的。”赵凤声含糊揭过名画来历,堆起笑容道:“记得您以前说过,挺遗憾没弄到颜伯龙真迹,做徒弟的当然得替您满足愿望。再说咱爷俩没必要分那么清楚吧,您喜欢就行,管他多少钱呢,反正我敢拍胸脯给您保证,绝对不是偷的,画,您踏实地珍藏就行了。”
“整天就喜欢装神弄鬼。”李玄尘送给他一记凌厉眼神,走到怔怔发呆的周奉先旁边,老脸突然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一瞬间绽放出娇艳花朵,笑着说道:“奉先,这么久不见师傅,想师傅么?”
傻小子回头,呆滞说道:“不想。”
赵凤声心中一紧,乞求傻小子的大实话,可别让老爷子犯了心脏病脑淤血啥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哄哄他?
没想到李玄尘不怒反笑,爱抚着傻小子脑袋,“师傅教给你的太极有没有练习啊?”
“没意思,不练。”傻小子摇头答道。
“哈哈,不练就不练,太极需要循序渐进,悟性比勤奋更重要,等到你年纪再大一些,自然能领悟其中精髓。”李玄尘开怀大笑道。
傻小子盯着院子里的老槐树,爱答不理。
李玄尘凑着老脸问他外面过得苦不苦,有没有饿着。
这一幕,使赵凤声泛起了一肚子酸水。
同样是徒弟,差别咋这么大呢?
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师傅却对傻小子嘘寒问暖。
难不成徒弟也分头胎二胎?
有了老二,老大就得晾到一边自生自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