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巨蛮听都没听过。
翟红兴手里的一百五十亩地,果然没那么好拿。
周奉先大摇大摆走到院子门口,停住以后兜了兜宽大的裤腰,盖住了大红裤衩边缘,鼻孔冲天喊道:“就你们这几个王八犊子想打架啊?脖子够硬不?”
声若洪钟,势如猛虎。
可惜带有破洞的红裤衩破坏了应该具备的震撼力。
翟红兴波澜不惊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赵凤声呢?”
“车里睡大觉呢。”傻小子伸出大拇指往车里一甩,然后朝众人挨个打量一圈,撸起了袖子,比普通人小腿都粗的小臂青筋遍布,喊道:“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要不组团来得了,脖子钻进肚子里,舒服得很,早死早超生,俺好早点去撸串去。”
翟红兴这边的涵养功夫都不错,阿春称得上唯一的嘴炮大师,可他见过沧浪被大块头一招干飞,至今还在医院里享受护士妹子贴心照料。自己跟沧浪的身手在伯仲之间,强行当出头鸟,没准真能玩一出脑袋钻进胸腔里的魔术,于是阿春很知趣地闭嘴不言,暗地祈祷翟爷千万别让自己打头阵。
翟红兴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根烟,过滤嘴轻轻敲打着烟盒。
赵凤声躲进了乌龟壳,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印象中的赵凤声凡事亲力亲为,有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怎么关键时刻不露面?难道那家伙对陈蛰熊的生死置之不顾?或者跑到警方那里去搬救兵?啪!翟红兴点燃香烟,判断着赵凤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喂!你们这些瘪犊子吱个声,要不然放个屁,几个老爷们集体装哑巴啊?一帮瘪茄子,裤裆里的玩意是捣蒜用的?真不嫌砢碜。”傻小子双手掐腰,像是老街里的泼妇一样骂个不停,话里还带有东北特色用语,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痛快。
这种粗鄙不堪的叫骂,老实人听到也得拎起菜刀,翟红兴一生波澜壮阔,也就在闯荡江湖头几年才敢有人对他这么说话,等到手里刀子沾过血,身后聚集一伙敢打敢拼的兄弟,谁敢站在翟红兴面前指着鼻子叫嚣?等他坐稳江湖第一把交椅,更加没人敢大放厥词,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翟爷?
听着略显生疏的咒骂,翟红兴大力吸了一口烟,平静心绪以后,吐掉烟雾,扶住两边的翟红兴和黎桨,悄声道:“黎桨,小楚,你们俩联手把大块头做掉,只要赵凤声失去了这位得力干将,就没有能够跟咱们抗衡的实力。记住,下手要快,要狠,做掉他之后,咱们立即转移地点,防止赵凤声带警察来将咱们一锅端。”
“用得着联手?”楚巨蛮独来独往惯了,最讨厌跟人并肩作战,若不是对面家伙过于强大,他早就一个人杀出战阵。
“楚老兄,我跟他交过手,这小子远比你想象中的恐怖,一身蛮力乃是我生平仅见,你负责正面抵挡,我负责侧翼偷袭,千万别和他硬抗。”黎桨手中冒出来一把寒意森然的匕首,语气和表情相当谨慎。
“做好你的事就行。”楚巨蛮不敢托大说自己一人迎战,足弓弯曲,向前一弹,悍然发动攻势。
黎桨轻蔑撇嘴,紧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