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蛰熊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阳奉阴违,是位可以托孤的肱骨忠臣,翟红兴过完年即将五十三岁,老了,得为后面的事情考虑,将陈蛰熊囚而不杀,招揽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你先说出对泰亨的看法,其它事咱们可以慢慢谈。”陈蛰熊波澜不惊说道。
“好,那就如你所愿。”
翟红兴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步伐缓慢稳健,走到窗口处,轻轻一笑,道:“自从钱宗望病重入院,你们泰亨的股东们开始就人人自危,甚至有人跑到我这里来表示投诚,想要等泰亨改朝换代后继续保住他们的聚宝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些人我根本看不上,利用完以后就能够兔死狗烹,但是从片面反映出一些信息,那就是泰亨并非铁板一块,为了钱,他们可以轻易背叛钱胖子。”
“那次我跟赵凤声说过,觊觎泰亨的不止我一人,但他们只是野狗饿狼,想要染指这头进入暮年的大象,得让雄狮咬死再说,要不然容易把他们自己压成齑粉。只要不太过分,野狗们啃一口残羹剩饭,我也不介意。可这次钱宗望暴毙,打乱了我的部署,那些家伙们看我归隐山林,又见到钱宗望翘辫子,正是绝佳机会,屁股就坐不住了。”
“钱宗望的死因传的满天飞,就是他们开始动手的前兆,逼迫你和赵凤声主动出击,找我拼命,然后想玩乱中取胜。假如我预料的不错,他们会从泰亨内部发动攻势,先操纵股价下跌,再传出高层负面消息,最后染上官司,导致人心涣散,泰亨就不攻自破。”
“算盘打得不错,可我翟红兴还没解甲归田呢,这些跳梁小丑,真是不知死活。”
翟红兴甩出一句狠话,将烟头踩在脚下,用力碾碎。
“究竟是谁在后面捣鬼?”陈蛰熊淡淡问道,斗智他不擅长,他只懂得一力降十会,凡是敢打泰亨主意的人,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怎么,生死都没办法掌控在自己手里了,还想着为钱胖子效忠?不知该笑你愚昧还是该夸你忠义。”翟红兴来到木床旁边,漠然说道:“你只有一条路能够活着出去,那就是成为我的人。”
一道劲风突然来袭。
陈蛰熊用唯一能动的头部,猛然冲向对方小腹。
翟红兴敏捷地躲过凌厉一击,膝盖砸在他的太阳穴位置,陈蛰熊立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肚子里嘬手指呢。”翟红兴拍去膝盖污渍,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