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不以为意,喝着琥珀色的美酒,那句收入微薄提起了他的疑惑,问道:“酒吧的服务员工资确实不高,但你们调酒师属于高级工种,一个月怎么也得上万吧,怎么会养不起女朋友呢?应该是你眼光太高了吧?”
“别的酒吧工资一涨再涨,东西酒吧的工资却是一降再降,上个月干脆连工资都不发了,照这么干法,酒吧迟早要关门。”调酒师将用来擦拭酒渍的抹布狠狠一甩,怨声载道描述着现实问题。面对一位客人都敢将内部实情和盘托出,可见心灰意冷到什么程度。
这一番牢骚话,却使得赵凤声眉头紧蹙。
东西酒吧的经营,他自始至终没有插过手,以前是由秦冲代为打理,将营业额每月给职工和兄弟们按时发放,多余的话,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经过秦冲叛变之后,东西酒吧必须得有一位新负责人,赵凤声没时间天天在酒吧泡着,于是在其他兄弟里按资排辈,挑选了一位叫做的孟品谦的代为管理。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竟然惹得员工们一肚子牢骚。
赵凤声绷着脸,喝完一杯酒,勾勾手指,把调酒师喊道耳边,“去,把你们孟经理喊来,就说有人找他。”
“您认识我们经理?”
调酒师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万一客人在孟经理那说点自己坏话,工作丢了倒是不要紧,万一挨顿打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是酒吧老员工,对于东西酒吧的底细还是略知一二。
“放心,我找他有点事要谈,话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赵凤声面目阴沉说道。
调酒师勉为其难答应,慢吞吞转过身,由于害怕引火烧身,叫来一位服务小妹,吩咐了几句,自己以肚子疼为借口,先去厕所避避风头。
赵凤声喝了三杯酒的功夫,身边出现一位男人,大约三四十岁,有点虚胖,胳膊上的腱子肉也挺结实,肥瘦相加,做成五花肉倒是一大块好材料。
孟品谦见到赵凤声的侧脸,一眼认出了这位心狠手辣的新上司,上次暴揍刺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又加上老上司陈蛰熊凶名遍布省城,他可不认为赵凤声是好脾气的主儿,身子急忙矮了半头,点头哈腰道:“赵哥,您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给您预备好位置,坐在这里多不像话。”
赵凤声慢条斯理品着美酒,头也不回,冷冰冰道:“坐下,陪我喝一杯。”
孟品谦见到新上司爱答不理的态度,头皮一阵发麻,忽然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人家发了话,又不敢违逆,擦了擦额头汗水,屁股轻轻搭在凳子上,心跳加速到平时的两倍状态。
赵凤声吩咐服务员给他拿来一个杯子,端起杰克丹尼给倒满,将杯子推到孟品谦面前,“这瓶酒我花了548块,没占大家伙一分钱便宜,来,我请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