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老乡经营的会所门前,赵凤声干脆上去见个面,一来跟前辈探听些省城江湖秘闻,看看是否能套出有用的信息,二来讨杯好酒,慰藉自己肚子里隐隐作祟的酒虫。
上到十五楼,站在电梯旁充当门神的小伙子急忙跑过来嘘寒问暖,赵凤声自报完家门,借了一个打火机,抽着烟等候消息。正好一根烟的功夫,小伙子气喘吁吁去而复返,恭敬说着何总请您过去。
地点仍然选择上次会面时的酒吧,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卡包,衣着豪奢的何山洛一手把玩鼻烟壶,一手端着红酒,俨然一副八旗贵胄的富贵气象,看见赵凤声后洒脱一笑,吩咐客人赶紧落座。
“你来的真是时候,朋友刚从波尔多给我捎来一瓶红酒,正宗普依莱克村出品,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我正想打电话叫你一起品尝呢,没想到不请自来,倒是省了我的电话费了,酒醒的时间恰到好处,直接可以入口,来,尝一尝。”热情的寒暄,从膀大腰圆的魁梧男人嘴里说出,一点也没显得刻意呆板,这是何山洛侵染世俗几十年的高深功夫。
八分满,一如何山洛的处事风格,热诚,真挚,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觉。
赵凤声举起宝石红的晶莹液体,嘴唇抿去十分之一,在舌头转了一圈才涌入喉咙,独特的葡萄香气在口腔缓慢荡漾,有种叫做高贵的香味弥漫,久久挥散不去。
赵凤声以前拿中华美食骗过法国小妞的不少红酒,对于红酒天堂的上品见怪不怪,但出于礼数,还是装成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惊叹了一句好酒。
“喝酒跟品茶不一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这辈子有三大爱好,酒,鼻烟,钱,如今烟友和牌友好找,寻摸一位棋逢对手的酒友可要困难许多。你给我撂个底,酒量到底有多大,我好专门为你制定战略方案,万一让我不尽兴,可别怪我摆出兄长架子,往你嘴里灌酒。”何山洛翘着二郎腿笑道。
“这种红酒,我能陪您一晚上。”赵凤声自信满满答道。
“这种好东西可遇不可求,我这里可没那么多存货,但是相似口味的红酒,管够。”何山洛表情玩味地望着年轻老乡,端起酒杯说道:“咱们武云酒风彪悍,不乏千杯不醉的牛人,没想到让我遇到一个,来,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咱兄弟俩干了!”
两人牛嚼牡丹一样将红酒一饮而尽,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赵凤声砸吧砸吧味道,顺手擦拭嘴角酒渍,坏笑道:“我跟您不一样,烟,酒,钱,都爱,但最爱的还是女人。”
“哈哈。”
何山洛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应该的。我是岁数大了,有心无力,你陪好了我,当哥哥的哪能不让你痛快,我会所里别的没有,烟,酒,女人,统统让你为所欲为!”
“您会所里的美眉都是从哪弄来的?刚才我上电梯时碰到一位尤物,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勾走,啧啧,跟她大被同眠一晚,挨砍几刀也值啊。”赵凤声摇头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