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之间有天敌相克,老鼠怕猫,蛇怕鹰,羊怕狼,老天爷很公平,人也不例外,再强悍一塌糊涂的家伙,都会指定一人能掐住他的脉门,比如大刚和二妮,比如沐金福和傻小子,比如赵凤声和眼前的这位女人。
二十岁的肌肤,三十岁的妩媚,四十岁的风韵,很难从外表判断她的实际年龄,就好像无情的岁月从未在她身上侵蚀过,依旧摇曳动人。说她是一位被上天格外眷顾的宠儿,一点都不过分。
李穆洁,李爷爷的女儿,武云市最成功的女企业家之一,凭借一己之力,用了不到十五年的时间,率领团队打造出一艘商业巨轮,每年的纳税额度都名列前茅,是武云市的纳税大户。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李穆洁并不是商学科班出身,大学专业选的是心理学,后面又拿下美学硕士,乍一听,两门学问跟做生意风马牛不相及,细细一品,才能感觉出这个女人的可怖之处。
“小花生,喝点什么?”李穆洁签完桌上厚厚一沓文件,抬起头,发现对面正襟危坐的赵凤声,面对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大男孩,李穆洁没有摆出霸道总裁范儿,笑起来,宛如一位温良和蔼的邻家姐姐。
小花生,李穆洁对赵凤声的专属称谓,这个形容词,是她对赵凤声穿开裆裤时的调侃,一直沿用至今。虽然当年袖珍的小花生变成了轩然的如意棒,但李穆洁就喜欢这么叫,带了点亲昵,带了点调笑,还顺便带了点暧昧。
赵凤声双腿并拢,跟当年被老师发现尿裤子时的窘迫如出一辙,本来偷偷瞄着小姑姑峰峦叠嶂凸起的视线,突然挪到脚尖,怯弱道:“不……不用。”
李穆洁是老街四害幼年时高山仰止的女神,不单单三个男孩对她暗生情愫,连二妮都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大姐姐瞻仰膜拜。二妮的彪悍,一小半是性格使然,大部分是从李穆洁身上偷师,李家的闺女出了名的难惹,看着是一位人畜无害的仙女式人物,可惹到她的没一个好下场,没准一转眼,仙女就变成了母夜叉。
阴阳探花的丫头,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女子?谁信。
当年桃园街有位和她年纪相当的青年,爱的李穆洁死去活来,每天不是送情书就是送玫瑰,弄得李穆洁烦躁不堪。等青年追求了一个多月,李家丫头再也压抑不住伪装出来的好脾气,一脚踹在像个苍蝇一样的家伙肋部,断了八根肋骨,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从那之后,但凡有人听过李穆洁暴脾气事迹,没人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踹个肋骨能踹断八根,要是踹到命根子,那该是怎样的惨烈后果?
“你个臭小子,平时不是敢把天捅个窟窿吗?今天到我这里,怎么开始装大家闺秀了?”李穆洁秋水眸子微微一眯,笑着埋汰道。
赵凤声用食指蹭了蹭鼻头,还是没敢抬起脑袋。
“小花生,过来帮我捏捏肩膀,忙活了一上午,肩膀酸的要命。”李穆洁扭了扭修长的脖子,语气里含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额……合适吗?男女授受不亲啊。”虽然赵凤声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立刻为暗恋多年的女神服务,可表面却装作懵懂无知的雏儿,看着跟未经人事的童子鸡一样。赵凤声贼得很,算盘打得啪啦啪啦,万一摸来摸去弄得女神翻脸,会不会挨上一记后悔终生的断子绝孙脚?很难说啊。
“就你还敢跟我谈男女授受不亲?”李穆洁笑容玩味道:“从你刚出生我就给你换尿布,毁了我三四条裙子。现在长大了,出息了,还跟我玩装大尾巴狼那一套?我可是你姑姑。”
“您长得比我侄女还嫩,哪像姑姑啊!”赵凤声腆着脸,拍了一记羚羊挂角的马屁。
“少废话!赶紧来给我捏捏脖子和肩膀。我那秘书,平时逛商场劲头挺大,几个小时都没喊过累,但让她出点力,打个苍蝇胳膊都能抽筋,捏的我光痒痒。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有点力气的苦工,怎么也得享受享受。”李穆洁笑的很像是一位剥削阶级的资本家。
赵凤声欲拒还迎走到女神姑姑身后,盯着惊人白皙的脖颈,偷偷咽了咽口水,双手放到脖子和肩膀连接处,刚一触碰,滑,真他娘的滑啊!如果赵凤声对面有面镜子,绝对知道啥叫色态毕露。
暗爽归暗爽,赵凤声可不敢只轻薄不干活,双手加了几分力,在肩膀附近不断揉捏,还没按几下,紧闭双眼的李穆洁皱眉道:“没吃饭?手劲这么小。”
赵凤声提心吊胆加了两分力,还是迎来李穆洁一句窝囊废。
雄性牲口涉及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力量时刻,竟然被雌性说自己窝囊废,是可忍孰不可忍,赵凤声有点恼羞成怒,力气加到七成,李穆洁轻声说再重一点,八分,李穆洁笑了笑,终于没再数落。
怪不得女神姑姑单身到现在,哪个爷们能有这么大力气降服她?
赵凤声一双手的极限力量虽然不如傻小子变态,但长期苦练之下,比起三铁专项的运动员还要出众,怎么也能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要清楚这只是按摩,不是掰腕子,每一次几百公斤的巨力,捏在百十来斤的苗条女人肩头,李穆洁竟然还露出陶醉的微笑,想一想就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