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咱下一步该咋办?”大刚每当下决断的时候,都会询问赵凤声,这是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没理出头绪,姑奶奶马上要去省城治疗了,别的事暂且放一放。”赵凤声眼神闪过一丝哀愁。
他的心思全都飘在严猛口中的雷姓老板,思考着对方下一步会走出什么棋,现在收入被封杀,等于相士被屠,只剩光杆将帅任其宰割,他倒想看看那位名义上的舅舅,是用马后炮还是双车错,来进行最后杀招。
“哎!~他娘的,没钱了连出去喝个花酒都没底气啊,要不咱先去老佛那里蹭顿酒喝?据说那个家伙生意不错,每天都能进账个一两千。嘴里闲的淡出个鸟,亲不到小妹妹,弄点酒解解馋也行啊!”大刚长吁短叹道,他以前都是胡吃海喝后去夜总会潇洒快活,然后找个洗浴中心泡泡澡,跟小妹妹探讨人生,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受到窘迫。
“想喝酒?那还不好说,我小卖部里有的是,不过没啥好菜。姑奶奶那花钱的地方不少,我得把钱留着。”赵凤声不忍心逆了兄弟酒兴。
“别说二锅头,给我一盘花生米,工业酒精都能咽进肚子里。”大刚流着口水道。
回到老街,兄弟俩去小卖部拿了三瓶价格亲民的二锅头,也不是赵凤声小气,他的小卖部最顶级的就是二三十块的低档酒,喝着还不如二锅头口感浓烈,干脆选择二哥钟情的白酒,。随后又去砸开邻居大门,买了一斤酱驴肉和十块钱的带皮花生米,回到八条十二号。
俩人心情不佳,话少,酒多,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倒,后来嫌倒得麻烦,干脆举着瓶子碰。驴肉没吃半斤,三瓶白酒已经喝完,大刚扎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赵凤声却越喝越清醒,一双眼睛瞪得比灯泡还亮,给鼾声如雷的大刚盖上被子,收拾完残羹剩饭,赵凤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赵凤声始终无法入睡,起身来到上锁的抽屉旁边,拿出钥匙打开,翻出一个小匣子,轻轻翻起,绸缎里裹着一对有些年头的翡翠镯子,这是赵凤声母亲当年的唯一嫁妆。
赵凤声拿着镯子缓缓擦拭,自言自语道:“雷家……别逼着我赵疯子把你们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