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子弟有大家族的风范,张烈虎平时吊儿郎当,见了长辈,还是摆出应有的尊敬姿态。
生意人么,流行笑着捅刀子。
卢望舒的表情瞬间变成笑意盈盈,双手放到桌面,柔声道:“烈虎,当年京城一别,有几年没见了,你精气神还是那么好,可比怀远强多了。这孩子体质不行,懒得动,有空的话,带他一起锻炼,爬山,滑雪,潜水都可以。”
张烈虎笑道:“卢伯伯,不是我推辞,关键是我喜欢的玩意儿,怀远不感兴趣。”
卢望舒点头道:“记得你喜欢自由搏击,散打,怀远没接触过那些项目,确实有难度。就像你父亲喜欢高尔夫和篮球,我喜欢打牌喝茶,强行绑在一起,谁都别扭。”
“不过有些运动还是可以一起玩,听说您在苏格兰买了座岛,可以去那里游泳潜水,玩累了陪您打打牌。”张烈虎笑着说道。
“你消息还真灵通,买完那座岛,我还没去过呢,你就知道了。好,等游艇弄好后,我邀请你父亲和你,咱们去那里散散心。”卢望舒态度和蔼说道。
一番关于人情世故的开场白,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看似两家人亲密无间,其实只不过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普通关系。
利益,才是热情的枢纽。
张烈虎从桌上拿起一瓶八十年代的茅台,将泛黄粘稠的酒液倒进高脚杯中,直至酒液快要从杯中溢出,才停住动作,大气说道:“卢伯伯,我来晚了,按照规矩,自罚三杯,可您这杯子太大,我怕喝完三倍直接撂倒。这样,我喝一杯道歉加进门酒,然后咱们一起再碰一个,咋样?”
卢望舒举起盛满黄酒的杯子,赞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你父亲的酒量,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看来你也继承了优良基因。咱们两家都是多年的交情了,没有道歉那么一说,伯伯喝的是黄酒,度数不高,陪你两杯。”
“多些卢伯伯!”张烈虎仰起脖子将酒喝干。
三十多年的老酒,入喉时没有那么浓烈,到了肚子里才形成一道火线,灌入胃中。
张烈虎能够在心高气傲的京城二代三代圈子里混成老大,酒量必须是不可或缺的资本,一口气能吹完五十六度的二锅头,这点酒根本不在话下,但是谦逊的话必须要说,这是交际时的手腕。
“吃口菜。”
卢望舒作为长辈又是东道主,率先加了口水晶肴肉,边吃边说道:“怕你不适应本帮菜的浓油赤酱,我自作主张,以淮扬菜为主,有吃着不顺心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对了,小树,去安排服务员上热菜吧。”
魏小树答应一声,起身朝大门走去。
张烈虎盯着魏小树夸张的翘臀,赞叹道:“这小伙子不错,骨架大,肌肉密度高,练武一把好手。我记得在怀远身边见过两次,叫魏小树?”
“是。”
无精打采的卢怀远接口道:“他父亲一直在卢家做事,小树跟我一起长大,按照你们京城的称呼,算是发小,改天张哥有空的话,多教教他拳脚功夫。”
“看他走路的架子,应该入门很多年了,真动起手来,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张烈虎古怪一笑,“你该不会是想看我出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