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这么算了?
雷牧东一脸肃容说道:“那不行,你的药方是在公司丢的,责任在公司,不会让你个人承担损失,这样,钱总,你去跟法律专家商讨一下,先去报警,把案子立了,然后看能不能通过诉讼,去把专利追回来。泰亨出了这种问题,我的责任最大,道歉不能光用嘴去说,我今年分红的一半,提前作为赵总的补偿。”
董事长一年的分红,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上下浮动在几百万,足以在省城买套不错的别墅。
雷牧东如此慷慨大方,又将责任抗在自己肩头,令众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散会。”
雷牧东嗓音高亢宣布会议结束,然后轻声道:“凤声你留下来,咱们聊几句。”
等人走光之后,雷牧东忧心忡忡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
赵凤声把腿跷到会议桌上,漫不经心说道:“没觉得是多大的事,丢了一张药方而已,这种方子,我手里还有七八张。舅舅以后可要小心用人,重要岗位,贤能倒是次要,最重要是忠心耿耿,万一再出现这样的纰漏,您这医药公司的董事长,就成了盗窃集团的董事长,说出去,有损您一世英名。”
话中夹枪带棒,隐隐有讥讽意味,雷牧东装作没听到,叹气道:“话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忠心耿耿的人,不好找啊。”
赵凤声挠头道:“我好奇的是,为啥彭华在泰亨干了这么多年,非要在你上任后才背叛,他叛的是您,还是泰亨呢?”
雷牧东一时语塞,随后唏嘘不已,“泰亨已经印上钱家烙印,很难去改变,想要驾驭这些人,难如登天。凤声啊,你我要做的,先要把钱家党羽铲除或者收买,否则迈不开大步。”
赵凤声叼起一根烟,点燃后烟雾迷漫,缓缓说道:“我这次去江南,见到了雷斯年,他跟我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雷牧东点头道:“没错,斯年跟我想到了一起,这次彭华盗窃你的药方,分明是钱家在给咱们雷家挑衅,再不收拾收拾这帮家伙,注定会翻了天。”
赵凤声好笑道:“你是这么理解的?”
“难道有别的含义?”雷牧东诧异道。
赵凤声轻声道:“雷斯年可不关心泰亨,他所说的攘外必先安内,指的是雷家。”
雷牧东反复咀嚼这两句隐含的意思,皱眉道:“斯年跟静兰之间,到底有没有矛盾?即便是有,这个矛盾可不可以调和?凤声,你跟他们亲近,说句实话给舅舅听。”
赵凤声深吸一口烟,吐出袅袅青烟,“那我问问您,假如他俩打起来,您会帮哪一边?”
雷牧东沉思片刻,轻叹道:“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去帮哪边?”
赵凤声微微一笑,“那您不打算帮帮自己,去争一争雷家掌门人?”
雷牧东双眸瞪大,厉声道:“凤声,话不能乱说。”
“没问题,我能管住我的嘴。”
赵凤声饱含深意笑道:“也希望您能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