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什么?”
“沉进池塘,扔进油锅——”
苏明妩蓦地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脑海中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整个人怔在当场。
“王妃的手段还挺毒辣。”
符栾没忍住笑出声,用手将隔着两人的绸被拉扯下,看着因为惊惧把被角都咬出痕迹的小女子,其实挺狼狈的,但大约是模样俏丽,泪痕湿湿、傻乎乎得还挺招人。
苏明妩的视线逐步适应黑暗,再借着窗口那点月光,她看清了的确是符栾,那俊容带起笑意促狭,黑色眼罩不显得可怕,而是,可恶极了!平日里迦南香拢的她周身都是,出门一趟,倒是疏忽熏香了,害的她没及时发现!
苏明妩的恐惧转为吃惊,最后演变成生气,不经思索的,抬腿就踢向对面的男人。
这等绵薄力气,在符栾眼里简直和闺阁情趣无异。他笑看着她,也不躲,任由她的白玉足尖踩踢在腰上的玉蹀躞。
苏明妩自觉结结实实踢了两下,抬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符栾这时却不肯放手,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纤细脚腕,轻轻往回拉扯,将女子从床的另头往自己身上靠。
床垫软被厚实光滑,苏明妩挣扎半天,双腿还是被符栾抱在了怀里。
因着过多动作,女子的浅粉木香菊柔纱寝衣上裸至膝,露出的小腿肚纤细白腻,足胫上的罗袜半褪,脚腕更是细巧,莹白的脚踝像颗圆润珍珠,秀气可爱。
符栾的手掌覆在她的腿上,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看着没有着力,但苏明妩却抽不出身,只得放弃。
“有没有人夸过王妃的足趺,如纤纤玉笋。”
苏明妩气还未消,说话带刺,“没有,除了王爷,旁人倒是想看呢,谁敢。”
“那可不一定。”
符栾的手愈加往上慢慢探,“王妃的容貌,若是愿意惑人,自然多的是豁出性命也想要一探芳泽的。”
“...”
这是当她什么?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女诫女德,符栾竟然暗指她以后可能会红杏出墙?
苏明妩不甘示弱,不就是说瞎话么,谁还不会两句:“若是臣妾勾引王爷呢,王爷难道也愿意为我豁出性命?”
符栾闻言,抬眼盯着她,“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
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沉默周旋在吊着纱带的帐幔云幄。
许久后,苏明妩被他不安分的手搅得口干舌燥,不得不没话找话打破暧昧,“王爷来,为何方才不出声,臣妾也好恭迎您。”
“出声了,还怎么听王妃对本王的肺腑之言。”
“...”
苏明妩猜到方才绿萤支支吾吾那里,估计就是被符栾威胁,索性她也没说什么太过出格的话。
尽管如此,苏明妩还是决定补救几句,“王爷,其实臣妾只是嘴硬,心里还是很想挂念王爷的。”
“而且,王爷也吓过我了,算是两清...”
符栾的手早已探过膝,继续潜进寝衣,手势顿了顿,笑道:“这就清了?”
他言辞暧昧,指腹复在她腿内轻敲,近在咫尺的右边单眸,沉沉盯着她时似有火燎原。
苏明妩毕竟与符栾有过床笫之私,不可能不晓得他这个时机过来意欲何为,可是心底不喜欢,她还是想试一试拒绝,“王爷,是,是清了呀,一换一...”
“王妃挺喜欢算账。”
苏明妩很有冲动点头,不敢只好低着头摆弄被角,生生拖着不愿回应。
符栾当然不会生气,苏明妩的心不在他这儿没关系,他要的也只是身体绝对的忠诚,“既然要算账,书房的那次,王妃准备怎么还?”
书房...苏明妩都快忘了,那不是两日前,他逗她的那次,“啊,王爷,这也算嘛?”
女子一门心思讨价还价,艳丽妩色中带着天真,宛若枝头熟透了的樱桃,甜中带点酸,诱人采撷。
符栾眼神转黯,在刹那,积累的**攀顶,他毫不克制地反手往上,欺身揽住女子腰际。
...
**一刻,云梦闲情,已然酣畅半响,始作俑者却毫无颓靡之势。
苏明妩的手被箍在枕边双侧,她的脸颊酡红,眸中泛着水光,樱唇也被吻得些些红肿。符栾的确有五六日没碰过她,但不是还有另两房夫人,他怎的就能好似洞房那晚的折腾法,不知餍足。
苏明妩想到了一事,别开头,看向左侧五指交叉相扣,害臊不已,“王爷,你,你等一等。”
“怎么?”
男人额边因为用力青筋微现,汗沿着瘦削隽秀的轮廓蜿蜒而下,他的声音透着喑哑,被打断,语气自然说不上高兴。
“臣妾,有事想求您...”
整个京华都知太傅之女的容色美艳,可只有符栾清楚,她承欢时那副含羞带怯的妖娆情态,连薄汗都是娇花沾了晨起露水,芳香袭人,甘甜可口。
符栾眼界很高,苏明妩至少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合他的心意。但他向来将情爱与公事分得极清楚,她在最占优的时机向他恳求,会求什么,他忽然有些好奇,是关于符璟桓,还是关于她的娘家人。
符栾停下动作,眸中恢复八分清明,勾起薄唇,“你说。”
苏明妩依旧侧着脸不愿直面,眨眼时睫毛长长卷卷,扑闪扑闪,过了好一会儿,声如蚊讷,“王爷,我能不能后面几天,不做那些差事了...”
符栾听她犹豫半天说的话,难得发愣,“差事?”
“就是,就是李管家安排的那些,我不想做,太烦闷了嘛,你相信我,我平日里很会自己玩,真的不吵闹的...”
符栾睫眸垂覆,薄唇蓦然抿开了笑意。
女子接下来的软声细语被淹没在床板摇动声中,渐渐地化成了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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